,長舒了口氣,笑道:“這本來就是我的私人恩怨,哪能勞你們介入?”
“私人恩怨?”方仲信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勃然大怒,拍著桌子道,“你以為這事跟你們同學間的打架鬥毆一樣簡單嗎?我告訴你王燦,你想錯了,大錯特錯!”
“啊?”王燦有些搞不明白狀況了。聯想著剛才方仲信的聊天,暗道,“難道方老說的那個在蓬城無法無天,無人能夠鉗制的人是趙靈益?不可能吧!就憑那小子,怎麼可能連hgpc都奈何他不得?”
“我這麼跟你說吧!”方仲信強行按捺住怒火,站起身來,焦躁地在房內踱起步來,“全球範圍內發生的但凡牽涉到變異者的案件,各國執法機構能夠處理的就由他們自己處理,若他們不能處理,hgpc才會出面。而一旦我們插了手,必須得把案件的詳細情況報務給總部。這樣一來,你的事就再也瞞不住了!明白嗎?”
王燦心下陡地涼了。
‘瞞不住’仨字說起來輕巧,但裡面暗藏著的資訊卻極其的豐富。
hgpc對於變異者有著嚴格的管理規範,包括那些被注射了超能血清的物件。如果這起綁架案由hgpc介入了,趙靈益固然會付出應有的代價,而他作為‘遺棄的試驗物件’,被加以編管。
編管!
這兩個字所透露出來的沉重束縛不是常人所能想像的,它預示在完成融合之前,他將永遠失去自由,甚至連父母都不能相見。
之所以會如此嚴厲,是因為hgpc太清楚變異者的危害性了——簡直就是不知何時會引爆的核彈,殺傷力駭人之極。
方仲信見王燦臉色青暗,眼裡流露出了驚恐之色,略覺過意不去,放緩了語氣道:“雖然這段時間我一直派人關注著你的情況,但應老傢伙所請,還沒有把你的資訊錄入監視系統——沒辦法,誰讓他整個西南區的負責人呢?我也是奉命行事。那天晚上李奧潛來你家窺探,我所派去的監護人員追他而去,這才讓趙靈益得了手。按說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就該按程式辦理,但老傢伙卻不讓。他的擔心是趙靈益必然會在審判時說出你的情況,那樣一來,你的命運……就堪憂了!”
王燦心中絞成了一團——一邊是對安玄貞的感激,一邊是對hgpc體制的厭惡,還有就是對未來的擔憂——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方仲信似乎比王燦還要糾結,幾番欲言又止,最終卻輕飄飄地問:“那你有什麼打算?”
“打算?”王燦顯得有些茫然,“那天我就把事情的經過向教授講了,當時我說這是跟趙靈益的個人恩怨,自己處理就行,沒想到他卻把我狠狠地訓了一頓,還說hgpc會把事情調查清楚,給我一個公道……現在又說怕趙靈益把我的情況說出去,要我自己解決。”說到這裡,他憤怒地笑了起來,“我的解決法子很簡單,那就是搞死他,但你們准許嗎?準嗎?”
方仲信不有作聲,甚至連眼皮都不曾眨下,彷彿聽到的是再平常不過的話。
瞧著那張好似大理石般生硬的臉和毫無一絲波瀾的眼神,王燦突然明白了方仲信所說的‘打算’是什麼——就是要他搞死趙靈益。
霎時間,一股寒意悄無聲息地從他的脊柱間升騰而起,瞬息間漫延向了全身。
他有一千、一萬種法子對付趙靈益,但卻從來沒想過殺人害命。可是仔細一想,唯有殺了趙靈益,才能從根子上消除隱患,才能避免淪為hgpc編管的試驗物件。況且趙靈益對付他下手狠極,哪曾留有半點餘地?為了報仇,他怎麼搞都是不為過的。
但殺人的理由再多、再充分,也違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