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汗,他知她從小隨潘平上戰場,知她已是潘家軍有名的軍師,可是他更知她因潘平愛護,只會留守後方,從來沒有見過戰場殺戮,她只是根據局勢佈局卻從未親自取人性命,這樣的她,如何能上得了戰場,如何能取得勝利,更何況,她是女子。
只見她堅定地跪在殿上,並不起身,從容地應對來自各方的之一,舌戰眾臣,從親恩大還是國恩大辯到現在換將軍統領潘家軍的後果,她冷靜的分析敵國戰況、各軍佈局,條理清晰、頭頭是道,說的眾大臣一時啞口無言。最後,一個大臣跳出來,大聲說道:“可你是女子。”
她聽了這話,眼神變的銳利:“女子如何,若我能統領的了潘家軍,打贏這場仗,是女子又怎樣。”她轉頭注視著自己,一字一句地開口:“臣女願在此束髮,從此不成親,不留後。”
他驚呆了,她是那樣美麗聰慧的女子,為何要如此這般為難自己,一個女子,不成親、不留後,那她還有什麼未來可言。
然後她說道:“臣女在此立下軍令狀,若此次一戰敗了,我潘氏一族,隨陛下處置。”
他有些呆愣地看著她,潘氏一族,潘氏一族怎麼會同意你的做法,然後,他看見了她身後的幾名親兵,皆是一副肯定的樣子,他想到了在靈堂上,她的樣子,只不過短短數日,她就可以以潘氏一族族長的身份主持亡父的葬禮,現在更是可以拿潘氏一族的性命來立這個軍令狀,如此心性,必是潘家軍新任主帥的最佳人選,可惜,她是女子。
他嘆了口氣,剛想回絕,而她彷彿看穿他的想法般,從懷中拿出一卷紙卷,在大殿上展開:“這是潘氏一族各個族老,和潘家軍中層以上將領的聯合簽名上書,請求陛下恩准臣女代父出征。”
他看著那密密麻麻、鋪了一地的名單,看著周圍鴉雀無聲的大臣,看著她絕決的臉龐,明白她就是最好的人選,無奈地下旨:“朕特准潘氏玲瓏統領潘家軍,代父出征。”
“臣女謝主隆恩。”她俯身謝恩,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
那是他,又一次,在眾人中只看到她,自信飛揚,他想,她就是這樣的女子,像天上的鷹,征服著天空。
那一戰,她僅用半月便大勝歸來,回來時,他親自去宮城口接她,她一身鎧甲,面帶鬼面面具,騎著駿馬,背光而來。那一刻,他不禁回憶這半月來不斷髮來的捷報,她做到了,可他此時除了勝利的喜悅,更多的是哀傷,他明白她為這場勝利付出了什麼,那是一個女子最為珍貴和珍惜的東西。
慶功宴上,她一身戎裝,對前來道賀的大臣曲意逢迎。他坐在龍椅上,看著那些人之間的爾虞我詐,看著她應對的遊刃有餘,他想,她的心,此時又是什麼摸樣。
慶功宴上,無一人再對她產生質疑,他想起最近收到的奏摺,竟無一人反對她正式統領潘家軍,也許在那些老謀深算的傢伙看來,一個沒有後代只能打仗的將軍,那怕是女子,都比讓對方的人掌管大軍要好的多。她,終究成為了那些權利的犧牲品。
慶功宴後,他留她單獨問話,他記得他們兩人站在亭中,晚風徐徐,吹亂她的鬢髮,他看著月色下她令人窒息的美麗容顏,開口問他,你後悔嗎,一個將軍沒有了,可以有另一個將軍,可是你的未來沒有了,又有誰可以負責。
她笑著回答:“臣的未來,自然是臣自己負責。從此馬革裹屍便是臣的未來。”
他定定地看著她的笑顏,他很想問問,她的笑臉下,是否是在哭泣。
她正式統領了潘家軍,成為潘將軍,她改名為潘瓏,說:“臣與臣父之夙願,就是希望蜀國國運昌隆,百姓安居樂業。”
之後沒幾天,她就帶著部隊鎮守邊關,身披鎧甲,面帶鬼面,征戰沙場,讓外邦不敢來犯,保邊關一方安寧。而他,則常常望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