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寂北的眸子微微眯起,十足的驚喜,卻也帶著探究,這首曲子,他可是聽懂了,只是不知道北北是恨極了誰,竟然這般決絕!
孫露看著震驚的眾人,臉色越發難看,由紅變白,再由白變綠,指甲死死的扣著自己身邊的丫鬟,丫鬟卻不敢躲開,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只是低頭強忍著疼痛。
孫露的喘息越來越重,足以可見氣的確實不輕,‘啪’一聲,不想用力過猛,長長的指甲折斷了,疼的她險些尖叫出來,她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一心想要她得罪皇帝,卻不想反倒是讓她技驚四座!怕是從今日起,沐寂北大概就要冠滿京華了吧!
眾人終於回神,擦了擦額上冒出的冷汗,愣愣的看著中間依舊溫軟的女子,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那些之前開口貶低沐寂北和取笑沐正德的人,更是覺得一個大巴掌重重的打在了他們臉上。
最後,還是皇帝率先開口,不過眸色中卻帶著一絲深意,也不知沐寂北的這首曲子讓他生出了怎樣的感想:“丞相的女兒果真是名不虛傳啊,曲由心生,當真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皇帝的一句話,便奠定了這場比試的輸贏,旁人也都沒有別的意見,齊妃銀牙咬碎,雙目發圓,她師從盧家,自幼天賦異稟,卻輸給了一個十三歲的小丫頭,簡直是奇恥大辱!
眾人這時附和了起來“是啊是啊,真是前途不可限量,丞相大人有福了。”
“確實如此啊,小小年紀便有如此造詣,當真是不同凡響啊!”
“這五小姐,假以時日,必有所成啊!”
眾人一改之前的口風,紛紛讚揚開來,皇帝和安月恆卻也都在想著同一件事,這個女子既然說曲由心生,那麼到底是在恨著誰?這麼小的年紀便有如此的決絕,一到底仇人是誰?而這仇人到底是她的仇人,還是丞相府的仇人?
皇帝更是憂心,這沐寂北進宮的目的到底又是為何,聽說沐正德之前早已讓人將其替換掉,可是為何這少女又要進宮?難道說這仇人是自己這個皇帝?丞相府到底是誰的盟友,一臉串的問題不禁讓皇帝生出一抹擔憂!
此時,假山之後的石洞裡,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臉上帶了張猙獰的面具,背對著眾人,靜靜的站在那裡,彷彿鬼魅,沒有一星半點的聲音。
殷玖夜也不知自己怎麼會來,他只是想見見她,控制不住的想要見見她,聽完琴音,他的心不由得再起波瀾,同樣是在想,到底是誰可以讓她恨之入骨,轉過身,再次深深的看了眼那個女子。
沐寂北走後,她過的還好,即便處處陰謀,她卻依然遊刃有餘。
沐寂北走後,他過的好也不好,一如以往的沒有情緒,每日不斷的嘗試著,卻更加讓他感覺到如同行屍走肉,不知自己是死著還是活著。
眷戀的看了一眼那個眉眼含笑帶殺的女子,靜靜的回了幽冥院。
看著眾人一個個為沐寂北喝彩,齊妃滿心嫉妒,手中的帕子被擰的緊緊的,雙眼死死的盯著沐寂北,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那首曲子即便是她來奏,怕是也要心力交瘁,可是看看那溫軟的女子,依舊笑的柔和,眯起的眼遮住了其中的寒芒。
齊妃剛要開口,卻發覺眼前一黑,猛然吐出一口鮮血,暈了過去!
眾人面色大驚,實在是不明白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一個個都站起身來張望,皇帝立即開口:“快,御醫!快看看齊妃是怎麼了!”
跟隨而來的人裡有御醫,一聽被點名,匆匆上前開始幫齊妃把脈。
眾人也都跟著皇帝身後,走到了近處,自覺的圍成一圈,大氣也不敢出,以皇帝為首,皆是等著御醫給出一個答覆。
半響過後,御醫快速抽出幾根銀針,分別紮了齊妃幾個穴位,而後讓徒弟拿出筆墨,迅速的開起藥方:“去按著這個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