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欲說還休的很有深度的關係哲學。
“騾子,幹嗎呢,還沒穿衣服嗎?”韋銘俏俏地歪了歪頭,朝衛生間裡看了看。
羅海“撲”地吐出了一口牙膏沫子,“麻煩韋姐給我看看電話。”
“喲,這麼信任姐,不怕姐給你洩露閨房之密?”韋銘走到床邊,拿起枕頭底下的手機,半含著笑念道:“未接來電一個,號碼是77585211,簡訊兩個……親愛的,你一夜未歸,人家擔心死了,盼回電,你的智哥哥……另一個是,羅羅,又給人民的老爺們貼屁了嗎?希望大展廚勺,把那些狗日的撐死!”
“操,都沒有大局觀念,缺乏為領導死而後已的忘我精神。”羅海嘟囔了一句。刷完牙,拿著韋銘給他買的法國產的刮鬍刀,照著鏡子刮鬍子。
“姐求你個事兒,一會兒出海,幫姐逮幾條魚去。”韋銘悠閒地斜倚在沙發靠背上,拔弄著羅海的手機。
看她的樣子,好象跟羅海親得跟一家人似的,或者說,韋銘比在自己家還自在。
韋銘是有男人的。她的男人楊樹建還是正宗名校畢業的組織部選調生,剛剛三十一歲,在縣級市給一位很有開拓精神的市長幹了一年多秘書,隨著領導的提升,他選擇性地當上了皇島市這樣一個在省裡舉足輕重,GDP貢獻最大的經濟單列市的要創造新的城市文化的文化局的副局長。可謂仕途青雲,將來的發展不可限量。
按照一般世俗的眼光,韋銘和她的男人樹建,應該是非常幸福的一對兒。
可是,兩個人現在卻一點兒幸福的感覺也找不出來了——當然,他們並不是一開始就沒有“心顫顫看星星彼此心牽一日不見也思念”的感覺,他們也曾有過執子之手在星呀月呀的夜裡,坐在海邊礁石上,唱宗盛大哥那慢慢變老的曲子的相諧浸愛時光。
他們兩人之間的裂痕好象是某電影臺詞裡說的那樣,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掉了第一顆牙,不知道啥時候,那拴著青春和愛的橡樹會掉下泛黃的葉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男人和女人的激情不再燃燒了,躺在一起不再同床同夢了。
說起來很可笑,韋銘的男人帶團去南方城市考察學習,一不留心,跟搞接待的一位客房部女經理纏綿了半晚上。等醒過來,看到女經理那亂糟糟黑乎乎的*,心裡就犯開了噁心,一下子就想到自己在酒店裡陪唱伴笑的老婆也很有可能跟別的男人“走火”——跟女經理的那一次,樹建這個敏感的男人對女人的*所聯想出的種種醜陋之像,始終揮之不去……
不巧的是,流言就在這時候,傳到了他的耳根子裡,有人看見韋銘深夜裡陪著楊副市長划船,兩人在沙灘上還搭了帳篷……樹建終於挺不住了,委婉地跟韋銘聊起了社會交往要慎行守身的話題——韋銘不知就裡,滔滔不絕地講她的“上層建築與人脈關係”的相依相附的不可或缺的深層關係。
她這一講,讓樹建的火兒大發了,破天荒衝著老婆大發雷霆:一個女人,不能好好地相夫生子(兩人結婚兩年多了,韋銘始終不肯生孩子),整天地跟那些離了女人就受不了的虛偽、奸詐、無惡不做的男人講什麼人脈的相依相附,你們又依又附的,還有沒有羞恥,還要不要家庭倫理,還要不要人區別於動物的生理約束!
韋銘覺得很委屈。她正是因為家庭倫理,因為人這種智慧生物區別於動物的生理約束,才沒跟非常迫切需要跟她深度交流的男人們苟且——她一直想做一個有德守節的好女人。
雖然她的職業是很容易紅杏出牆很容易讓人產生不良聯想的職業。
吵了這麼一次,兩人的關係一下子進入了冰凍期——有文化的人,往往就是這樣,越是老公和老婆的稱呼著,卻越沒有寬容和忍讓,越是敏感多疑。兩人以後再沒有什麼吵鬧,更沒有出現拳腳相加的暴力,可是,卻沒有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