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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我的。”娜娜對自己說,“死了,也值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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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一樣的男子

她終於,終於,還是成功了。看著眼前這一具毫無生氣的屍體,她的心中充滿了喜悅。她並沒有像電視劇的女主角一樣,對著屍體還要說出自己的心聲,比如“誰讓你這樣對待李鋒的,傷害我愛的男人的人都沒有好下場”之類的話。真正到了這樣的場面,剩下的只有風的聲音。

桌子上還擺著吃了一半的糟鳳爪,好象李鋒是比較喜歡吃糟翅尖的,可惜超市買不到。姍姍本來是不愛做飯的,但是為了李鋒,她甘願為他洗手做羹湯,所以,她是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心愛的人。眼前這具屍體,竟然敢犯她的禁忌,難怪不得好死。姍姍為李鋒奉獻了許多許多的第一次,第一次做糟爪,第一次上床,包括第一次為他殺人。但是,這一切都很值得。

因為洗手做羹湯,廚房裡的本事也長了。 她把這具屍體翻來翻去,準備大卸八塊,統統送到她在花園裡架起來的火盆裡燒掉,不知道要燒多久,還好這裡除了她和李鋒之外,很少有人會過來。處理屍體的時候,屍體的手臂,還有大腿上,都是一道一道的劃痕。

這些都不是姍姍乾的。姍姍還沒有變態到這樣的地步,她看著這些自虐而出現的傷痕,突然有一些想吐,還是都燒了吧,骨頭和傷痕,都隨風飛走的好 。陳曉東的歌曲還響在耳邊,“也許我是將風溶解在血中的男子,也許我是天生崇拜追逐, 當你將疑慮裝得若無其事,請原諒我像風一樣的男子。”是的,她對自己說,我早就知道你是風一樣的男子,而我也會永遠偽裝得若無其事,我會原諒你的。你放心吧,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傷害你。

包括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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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洞

它實在是很不滿意湊過來的那個中年大叔,但是沒辦法。它的主人似乎就是隻有這點品位。那個大叔還蠻口酒氣的對它說:“哇,你這麼小,長在這麼大的耳朵上,還真是可愛。”滾啦,誰要大叔的好評。大叔離得那麼近,它感覺自己快嘔吐了。

它還是想念那個姐姐。那個姐姐雖然不是它見過最漂亮的姐姐(在它剛出生到這個世界上的時候,它曾經見過一個平胸的姐姐。但是,那個姐姐的胸未免也太平了吧)。它喜歡它見到的後面那個不知道第幾個姐姐(請原諒它不會數數),那個姐姐沒有馬路上面的那些姐姐好看,也沒有他帶回來的其他那些姐姐那麼年輕,她就那樣靜靜坐在沙發上發著脾氣,然後用它的好朋友,就是那個針啦,死勁地戳自己的耳朵,一邊大叫:“好啊,那我也把自己的耳朵戳流血好了。這樣我有四個洞,你有一洞,我們合起來就是五行了,多圓滿!”他的主人只有不住道歉,“好啦,另外一根針你戴上好了,戴在右邊耳朵上,我們配一起。這下也圓滿。”

圓滿,它喜歡這個詞,但是它自己是不圓滿的。它把另一半掉了。就在那個店裡的牆上,那一小塊肉飛到牆壁上,然後又掉到地上,沒有人撿它。主人就高高興興出門去了,把它的另一半永遠地忘記在那裡了。孤獨地死掉了,一想起這個,它就想流淚。但是它要挺住,不然主人會疼的。

半夜裡,姐姐從主人的那一邊爬過來。對著它很溫柔地說:“姐姐知道你想要什麼?你想找回你自己對不對。”它感動得快要流淚了,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它有些緊張,平躺在那裡,它知道自己就快和它見面了,它就要上天堂了。

姐姐小心地把針拔了下來,很溫柔。溫柔得連主人都還在睡覺,沒有醒過來。她輕輕地對它說,“你很快會流血,然後流膿,只要你挺過這段時間,你們就會重新長在一起了。那個時候,你們就不再分開,靈肉合一了。那是一個嶄新的你,也是一個嶄新的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