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聞之?小時你不是跟他最要好嗎?&rdo;

&ldo;我怎麼知道?女大十八變，男大也十八變。&rdo;

蘇明德悶悶不樂，拖出一個蒲團坐上去垂著頭不說話。

蘇秀之也不在意，兀自啃著蘋果，直到把神位上的蘋果都給啃光了沒事可做才半蹲到蘇明德的身邊。

&ldo;蘇明德，聽說你會調香，而且在斗香大會大出風頭?&rdo;

&ldo;你想幹什麼?&rdo;

蘇秀之翻到蘇明德的前面，與他對視，&ldo;你想不想要蘇家家主的位置?&rdo;

&ldo;哈?&rdo;

&ldo;我不想要。我不喜歡調香，我想去闖蕩江湖。&rdo;

蘇明德默默偏頭，&ldo;你還沒醒?&rdo;

&ldo;蘇明德，你知道我最討厭你的是什麼嗎?就是你這個樣子。你自己可以有夢想，你自己可以為了習調香而反抗爹。為什麼我就不可以為了學武為了遊俠夢想而反抗爹?同樣是為了自己心裡真正想做的，憑什麼你認為你的可以我的就是不切實際?&rdo;

蘇明德愣住，他似乎從來沒聽過蘇秀之這樣理智的指責。

但不得不說，這指責是有力的。

他和蘇秀之每次的見面不是爭吵就是互懟，從來沒有過心平氣和的相處過。

但又的確如同蘇秀之的指責一樣，他從來都認為蘇秀之的遊俠夢不切實際。他帶著偏見和嘲諷去看待他的夢，冷眼看他一次次為了練武而逃家又被抓、被罰。

他只以嘲諷的目光看，又用期待他能走回正途的心去期待他。

可這實際上和平時周遭阻止和嘲諷他習調香之道的人有什麼分別?

&ldo;如果真的厭惡一個人，我會連一句話都不屑與他講。可是蘇明德，我一次次的惹你，明明厭惡你嚴他寬己的態度，可是因為你是唯一一個和我站在統一戰線上的，反抗者。&rdo;

蘇明德愣住，喃喃說道：&ldo;我以為，你會是蘇家家主。終我一生也不改變的事實。&rdo;

蘇秀之是蘇家嫡長子，合該是蘇家家主。這就是所有人都認為的事實，哪怕軌跡有所偏轉，最終都會走回原位。

屬於蘇秀之的夢，不過是巨輪底下掙扎的小蟲子。除掉或不除掉，於正途並無影響。但人們總不吝於嘲笑蟲子自不量力。

蘇秀之頹然的垂下頭，&ldo;是啊。我是蘇家家主，就像你會是一個仕途小官，永遠不會和香道再有接觸。&rdo;

蘇明德心中陡然湧向憤怒，&ldo;放狗屁!誰說的誰以為的我就必須如他所願嗎?我一生是我的，它該如何走應我來決定!&rdo;

蘇秀之笑，笑如鋒利的骨刀，&ldo;才說你一句就憤怒，那我呢?我就合該是蘇家家主，永遠不變?我不能有我自己的夢?我的人生不該由我來做主?&rdo;

&ldo;這不一樣。&rdo;

&ldo;哪裡不一樣?你說，哪裡不一樣?!&rdo;

&ldo;你是家主，一個大家族的家主。你承擔著很大的重擔，你背負著很多人的興衰。而我，無足輕重。我僅僅是背負著堂兄一個人的期望，所以我可以反抗。蘇蘭佩‐‐&rdo;

&ldo;滾開!!那是我想要背負的嗎?有沒有人問過我願不願意?我以為你會懂，可你跟他們一樣!重擔!責任!期望!&rdo;

蘇秀之站起，來來回回的走著，恍如瘋癲。

&ldo;重擔!責任!期望!哈!你知道嗎?如果不是因為這三個詞，我早就離開了。離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