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中秋笑了笑，對錢進來說：&ldo;這石頭沙發有力，皮黑似漆，白色蟒帶突出，蟒上有松花，皮上有癬，枯色分明，皮下定會有霧，內含高色的可能性極大，五千萬隻能算是個底價。&rdo;

錢進來看石頭表皮上的種質、成色不十分明顯，但仍可以透過色蟒沙皮推斷，內裡的種質老而勻淨，綠色分佈較多，他初步估計能出批鐲子。於是就悄悄把頭湊到狄中秋面前，說：&ldo;不擦口，你全蒙著給我，我出這個數，你圖個安全，賭石大會落個吉祥。&rdo;錢進來說話間，捏了捏狄中秋的手指，表示：五千萬。

狄中秋瞟了他一眼，眼帶傲氣說道：&ldo;賭石行話有言：三分技巧，七分膽魄。沒有幾分膽量，誰也不敢在賭石這刀口上混。這黑烏沙有松花，有蟒帶，若是開了神仙口子，顯了白霧，必定是底好色好。如果冒個險，開出個福祿壽，恐怕你一個億也拿不走。&rdo;

錢進來一聽，差點氣得把貓眼瞪出來，但他還是和氣回話：&ldo;這石頭殺氣不輕，你仔細瞧瞧，這石頭背面，明明藏著一攤&l;貓尿&r;。若是全蒙著去賭，或許能哄個像我這樣的燒錢冤頭，撒些錢給你喝酒。一旦解開石頭，翻了底牌，內部乾白，質地差、水頭短，恐怕做礦石標本都不夠資格。&rdo;

俗話說褒貶是買主，狄中秋知道，這石頭若不是有些名堂，錢進來也不會全蒙著開價。狄中秋盯著那攤貓尿說道：&ldo;這貓尿可是擦皮和開口的有利部位。俗話說。狗屎底子出高綠，有了這攤貓尿，賭性要加重幾倍，要麼漲到天堂，要麼垮到地獄。&rdo;

就在這時，只聽蕭錯說了句：&ldo;擦，就從這攤貓尿擦起。&rdo;

狄中秋聽到這一聲喊，臉立刻沒了表情，因為從貓尿擦起，是一步險棋，要麼出高綠，要麼是黃霧，是輸是贏，立見分曉。他悄悄伸出手來，手指間財源線起頭細小，中間興旺，到了尾稍，竟細得若隱若現，而後又陡然變粗，戛然而止。

狄中秋心裡&ldo;咯噔&rdo;一下。他隨即朝四周看了看，這個時候，他真希望兒子狄康能在他身邊。

第二十二章 血本無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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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石大會驚心動魄，龍桑畫室裡，依然蔓延著一股蛇腥味。何曉箏怎麼也不會相信，死人會一邊喝酒，一邊翻閱報紙，策劃他的殺人陰謀。這事不用琢磨，龍桑根本不會傻到去袒護一個&ldo;死人&rdo;。

狄康把指紋資料調出來，說：&ldo;這個人叫陳大偉。三年前，還是個鮮活的鞋業大老闆，在鬼街口賭石，三刀下去，就垮成了瘋子，回家燒了房子，自己去跳河了。他一直未婚，家裡也沒什麼親人，和秋萍家沒有任何親戚關係和朋友往來。&rdo;

何曉箏微微哀嘆，帶著勸告的口吻跟狄康說：&ldo;賭石害人啊，要不想神經錯亂，天天在街頭遊蕩，靠人施捨度日，最好別動賭石的念頭。&rdo;

狄康瞪了她一眼，說：&ldo;聽說龍桑是孤兒，他生下來，就被扔在了鬼街口，後來去做了喇嘛，我覺得龍桑和秋萍應該純屬感情糾葛。&rdo;

何曉箏遲疑了一會兒，說：&ldo;沒這麼簡單，我們要注意一個問題，就是龍桑是五歲以後才去做的喇嘛。也就是說，龍桑曾經被人撫養了五年。&rdo;

狄康指著當年十八人探險隊集體葬禮的照片，說：&ldo;我想起來了，這個女人就是龍桑的養母，她叫秋冬林。她是在鬼街口撿到的龍桑，當時她剛剛分配到植物研究所裡工作，二十出頭的外地小姑娘，為了撫養龍桑，她一直沒有嫁人。直到秋冬林參加了墨裡州組建十八人探險隊，才把龍桑送去做了喇嘛。&rdo;

何曉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