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人,如果讓他知道你這麼心軟……”
“不會有人告訴他的。你聽到曲展同的話了,爹不在的這段時間,由我當家,誰還敢說什麼?”截斷師兄的話,曲珞江僵硬地走出屋外。
人夜後,朱清黎仍無睡意。
她來回撥弄著一頁書,翻覆來去,就是那幾句惱人的迴文詩,什麼手紅冰碗藕,藕碗冰紅手,郎笑藕絲長,長絲藕笑郎……唉!她索性閉上眼,掩嘴又打個大呵欠。
“郡主,您該歇息了。”丫頭小雁捧著茶走進來。
“我知道,下去吧!”她揮揮手,很例行地問了一句,“武公子呢?你送茶過去沒有?”
“錦春丫頭送去了,可……”小雁的臉色忽然變得很是古怪。
“幹嘛吞吞吐吐的?有什麼事就快說!”
“武公子……”小雁小心地看了她一下,才輕輕地說。“人不在房裡呢!”
“不在?”朱清黎在凳上直起身子,尋思著,都這麼晚了,武天豪還會到哪兒去?隨即出言打發走丫鬢。“我想武公子可能是有事情,別這麼大驚小怪的,你下去歇著吧!”
“是。”
丫鬃走後,朱清黎愈想愈不放心。也罷!反正自己精神好得很,去他房裡看看也好。
一過花園,朱清黎脫下鞋子,躡足偷偷越過幾個打盹的守衛,到了西廂房外,她慢慢地蹬上階梯。
“誰?”房裡的武天豪低沉喝間。
“我……清黎。”她小聲、誇張地喊,又叩了叩門,“天豪,快開門,要是被別人瞧見,咱們就慘了!”
幾聲斷續細碎的紗帳磨擦聲後,門才被拉開,朱清黎忙亂得拎著一雙鞋就先跌了進來,一見到武天蒙不豫的表情,她有些愕然。
而且還不只於此,在這夜涼如水的冷天裡,他居然上身赤膊,肩上只披了一件外衣。
“大嫂,你怎麼可以這樣?夜深了,這樣不好看!”他譴責地說。
朱清黎回過神,不高興地白他一眼,“你這人怎麼這樣?吃了火藥啦!我可沒惹你,錦春丫頭說你人沒在房裡,我才想到要過來看看。人說長嫂如母,我是關心你,你可別兇我喔!”說完她彎下腰一邊穿著鞋,一邊偷偷打量著被薄薄紗帳遮起來的大床。
“咦!裡頭有人哪?”朱清黎對仍是一臉不快的他促狹。地擠擠眼,“算了!知道你沒事就好了,下回要出門,記得跟我說一聲,唉!我不打擾你了!”她暖眯地笑了笑,拉開門又要走出去。
“大嫂。”武天豪凝重地叫住了她。
“沒關係啦!我不介意的,男人嘛!何況你又不是無塵,打擾了你,我才不好意思咧!”她還是笑,就像個孩子似的。
武天豪搖搖頭,走過去把紗帳拉開。
“你知道也沒關係,大嫂,我信得過你;而且,這件事也要靠你幫忙。”
朱清黎呆住了!床上躺著的女孩消瘦而蒼白,襟上全是血跡,而一旁堆置著武天豪的外衣,點點滴滴,也是血跡。
所有的孩子氣和笑容在剎那間收得乾乾淨淨,朱清黎一抬頭,嚴厲的目光朝武天豪望去。
“怎麼回事?你傷了這女孩?”
武天豪仍是搖頭,臉上有一抹悲愴,“你一直想見的唐璨,就是她。”
朱清黎用手覆住那聲尖叫,慢慢地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她有張清雅秀麗的臉龐,昏睡不醒的容顏是蒼白而優愁的,顯然她受了嚴重內傷,嘴角邊仍有未乾的血痕,偶爾,她會發出一絲疼痛難安的呻吟。朱清黎咬著唇,她不喜歡這種連閉上眼都備受侵擾的待遇。
“她更……瘦了。”武天豪痴痴地望著唐璨的臉,喃喃地說。“她很……好強,可是,總是不知遣怎麼照顧自己。”伸出手,他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