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地去握唐璨的手。“你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傷害自己?”頃刻間,兩潭水氣浮現在他眼裡。
清黎忽然鼻酸了。
誰說“情”字這一關,就一定是快樂的?有些人,終究是要受盡黯然神傷的折磨!
“你也受傷了嗎?”朱清黎間。
“沒有。”他很快地清醒了,眨掉了不該有的淚,“我很好,我沒有受傷。”
第二天清晨,趁守衛換班時,他們兩人偷偷把唐璨安置在黎香苑,就在朱清黎寢房的隔璧。
武天豪一步也沒有離開,他伏在床邊,痴痴地守著唐璨。
而當天的中午,朱清黎下一道命令,小雁衝進了黎香苑,把武天豪請出來。
“大嫂找我?”
“對!”她甜甜地笑一笑,揮退丫頭,把那件摺好的染血外衣擱在桌上。
“訊息已經傳出來了。”她說,眼底的笑意漸漸淡去。
“什麼訊息?”他問,心裡卻隱隱有了譜。
“你外衣上的血是怎麼回事?”折騰了一夜,她的精神還是很好,只是口氣變得更冷靜。
朱清黎是個聰明的女孩,武天豪知道她要說的話,臉上卻還是坦坦然。
“西郊外曲家別館的少主人和僕人死在林子裡,是你做的嗎?”
“大嫂聰明。”
“你知道這有什麼後果?”她提高了一點聲音。
“知道。”
“武天豪!”她幾乎要怒吼了,她不解,他怎麼如此,無動於衷?
“大嫂,我把璨璨交給你了。她是個好女孩,從頭到尾,她都沒有傷過一個人,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大嫂,請相信我!”武天豪抬起頭,雖對著她溫和地笑著,口氣卻比石頭還硬。
“到底是怎麼回事?”聽到武天豪那不容置疑的口氣,朱清黎忽然疲倦無比,“你總得告訴我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吧?沒頭沒腦的,你說你把人交給我,然後呢?”
“從一開始,你說你會給你大哥一個解釋,可是從你在江南找著唐璨,直到你把七採石託給即安交還無塵送回狄家堡,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原因,你都沒有任何交代。我知道我無權干涉你們兄弟間的事,但是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於情、於理,你至少要對我有個說明吧?要不然等你大哥回來,他會怎麼想?”
“我知道。”垂下頭,他依舊默默無語。
“你知道卻不說,是不能,還是不願意,或者……這根本就是為了唐璨?”朱清黎耐下性子繼續說,“我不像你大哥,我不懂什麼男人和男人之間的義氣和承諾;我只知道,要我幫忙,就一定得把話說清楚!”
“大嫂,我只請求你替我好好照顧璨璨,那麼,武天豪感激不盡,也能無牽無掛地走了。”
“我不要這一錢不值的感激,我只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到底想知道什麼?”拗不過她的一再逼問,武天豪臉色沉了下來。
“所有的一切。”
他瞪著她好久好久,最後,他深吸了口氣,開始慢慢述說那個由風裡起緣的故事。他一直說,說那幽幽暗香的故事,說他們彼此深藏在心裡的那分情素,陳阿文的生與死,以及她恨他……直到在林子裡,那狗膽包天的曲家主僕居然敢趁著她重傷昏迷時,想要剝開她的衣物以逞獸慾,要是昨夜沒有蒙面人通知他……要是他晚了一步……
有關那一幕,武天豪忽然捧住頭,他不敢想。天!事情已經過去了,但是每一次只要他想到這裡,整個人的血液幾乎就要凝固!上天明鑑,他這一生從沒怕過什麼,但對昨夜,他是真的真的害怕!
害怕從此便永遠失去了唐璨,縱使她能狠下心對於他們之間完全不屑一顧,但他卻沒有辦法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