棵梨樹上狠狠刻上一刀。
每天一刀,已經快畫滿了兩個正字了。
清風很是驚奇,不曉得我這是幹什麼。
她又不便問,看著我略帶憂傷的深情,猜的是我為情所困,便總是岔開話題,來哄我開心。
這日我又悶悶不樂地開始在折磨梨樹了。
清風高興地跑過來,“姑娘,奴婢給您找了畫畫的顏料來了!”
“不是要畫畫的麼?”清風過來拉拉我的衣袖。
日子一久,我們之間便是不分主僕了。當然這是我縱容的。
我太寂寞了,在這異時空裡。
難得這個清風聰明,可以陪我。
當然現在也只有她能陪我,這是個不爭的事實。
我勉強笑笑,看著她端著畫具的疲累模樣,便一起進了內屋。
從小愛畫畫,尤喜水粉畫。
國畫學過一些,也只是愛好階段而已。
調好顏料,我信筆在指甲上畫了一朵淺淡的蘭花。
看得清風是目瞪口呆,她好半天才說:“這是畫畫?!”
我白了她一眼,“那當然,畫指甲,指甲畫,明白嗎?”鄭重地教訓她。
她看著我精細地描繪完十個指甲,宛如精美的藝術品,發出一聲驚歎;“真是漂亮啊!”
我炫耀地在她面前擺了個孔雀開屏的姿勢,嫵媚地笑著說:“清風,叫師傅,我就教你!”
清風忙不迭地答應了。
更搞笑的是她居然上前來拜見,口稱師傅,我當時便笑場了。
兩人頓時瘋瘋癲癲地笑作一堆。
作者題外話:這一節其實很重要。
清風與林迴雪的情誼就是在這一章建立的。
第八章無邊落木蕭蕭下 聽風園
風,清寒。雨,疏狂。
無邊落寞瀟瀟下。眼前只得這一句來應景是最貼切不過了。
我略顯冷落的神色,落在旁人眼裡,必是個怨婦的情景吧!
百般無聊地推開窗,急風便撲面而來。
旁邊的丫環驚叫,“姑娘,風大!小心身子。”
不理她,我深深呼吸了一大口新鮮空氣。
感受著這冷風吹的寒意,彷彿這樣才覺得心間的那團火焰才可稍稍平息些。
他不管不顧地將我丟在這枯樹林裡算什麼?
保護還是關禁閉?
難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不想我知曉麼?
不就是娶妻納妾這些破事?難道以為我的心柔軟地像豆腐麼?真以為我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麼?看不透這些所謂的情啊,愛啊?
那天被他一路帶來,滿心歡喜,本以為他是安排了一處好地方。
未料,卻是這樣一個顯得荒涼的境地。
名字倒是好聽,聽風園。這倒是好,真是來聽風了。
這風好大,雨絲斜斜地飄入,瞬間滿面皆是寒意了。
啪地一聲,風狠狠地將窗子關上了。
“這倒好,省得你操心了。”我回頭瞪了呆在一旁的丫環清風。
清風這丫頭什麼都好,就是太囉唆了。
同樣是丫環,同樣是十三歲左右,她相比莫離更多了一份世故的通透。
她知道什麼話該說該勸,什麼話不該說,不但識得進退,而且嘴緊得很。
甚至可以是不該聽,不該明白的,她一概不知。
真的該佩服這風清揚這人的本事了。
一個丫環能調教得如此好,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
風清揚說要我在這破園子裡待上一個月左右,到時候接我出去。
可是待了大約10天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