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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加王子的父親伊里斯去世之前不會嫁給他。“我會成為王后,對吧?”年輕的她問。

“是的,”巫姬的黃眼睛裡閃爍著惡毒的光芒,“來日你將母儀天下……直到另一位女人的到來,比你年輕也比你美麗,她會推翻你,並奪走所有你珍愛的東西。”

女孩臉上怒氣浮現,“她要敢來,我就讓我弟弟宰了她!”天真任性的孩子啊,她不肯就此罷休,她非要問出最後一個問題,非要瞥到自己的未來。“我和國王會有孩子嗎?”她問。

“噢,當然。十六個屬於他,另外三個屬於你。”

瑟曦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割傷的拇指隱隱作痛,鮮血滴到地毯上。怎會這樣呢?她想繼續提問,然而三個問題已經用完了。

老婦人卻沒說完,“他們將以黃金為寶冠,以黃金為裹屍布,”巫婆叫道,“將來有一天,當你被淚水淹沒時,VALONQAR將扼住你蒼白的脖子,奪走你的生命。”

“VALONQAR是什麼?怪物嗎?”黃金女孩不喜歡這段預言,“你是個騙子,癩蛤蟆,臭豬!你說的我一句也不信!梅拉雅,我們走,不要聽她胡言亂語。”

“我也要問三個問題,”她的朋友堅持。瑟曦拽住梅拉雅的胳膊,梅拉雅卻掙脫開來,轉向巫婆。“我會嫁給詹姆嗎?”她脫口而出。

你這笨女孩,她這麼問,太后至今仍很生氣,詹姆甚至不知道你的存在。幼時的詹姆只曉得習武、馴狗和騎馬……他心裡也只有她,他的雙胞胎姐姐。

“不會是詹姆,不會是任何人,”巫姬道,“你的貞操將被蛆蟲奪去,小妹妹,你的死神將在今夜到來。還沒嗅到她的氣味嗎?她就在你身旁。”

“我們只嗅到你的氣味!”瑟曦叫喊。肘旁的桌上有個罐子,其中裝滿濃稠的液體,她順手抄起來,砸向老婦人的眼睛。現實中,被擊中的巫婆用奇特的異國語言厲聲慘叫,並在兩個女孩逃離帳篷時詛咒她們;但在夢中,巫婆的臉孔融化了,化為縷縷灰霧,只剩下兩隻狹長的黃眼睛,那是死亡之眼。

VALONQAR將扼住你蒼白的脖子,這句話在太后耳邊迴盪,聲音卻不屬於老婦人。一雙粗壯的手從霧氣中鑽出來,緊緊箍住她的脖子,上面露出一張臉,用不對稱的眼睛俯瞰她。不,太后想高叫,但侏儒的指頭掐得太深,阻止了她無謂的抗議。她踢打掙扎,毫無作用,很快,她也發出了兒子快死時所發出的那種細得嚇人、充滿恐懼的嘶聲,猶如一個人想用一根蘆葦飲盡一條長江。

她在黑夜中喘息著醒來,毯子纏在脖子上。瑟曦拼命扯開,以至於把毯子都撕破了。只是夢,她坦胸露乳地坐著喘粗氣,一個反覆夢見的夢和一條糾結的毯子,沒什麼,沒什麼……

今天,坦妮婭又得陪小王后過夜,睡在她身旁的是多卡莎。太后粗魯地搖晃女孩的肩膀,“起來,去找派席爾,他應該在蓋爾斯大人那邊。立刻把他帶來。”睡意朦朧的多卡莎跌跌撞撞地翻下床鋪,慌亂地找衣服,她的赤腳摩擦著草蓆,沙沙作響。

不知過了幾世紀之久,派席爾國師才姍姍趕到,他站在她面前耷拉著腦袋,沉重的眼皮不住上下打架,用盡全力才剋制打呵欠的衝動,細脖子上的頸鍊似乎隨時都能把他給壓垮。其實,從瑟曦有記憶時開始,派席爾就已是個老人了,但過去的他畢竟十分莊嚴:服飾華麗,行禮優雅,不怒自威,那叢大白鬍子更賦予他智者的外表。提利昂要了他的鬍子,長回來的是幾簇稀疏、脆弱、毫不規整的胡碴,完全不能隱藏老人垂落的下巴上鬆垮的粉紅肌膚。他是個廢物,瑟曦心想,是過去那個他的殘骸。黑牢,外加侏儒的剃刀,合起來摧毀了他。

“你多少歲了?”瑟曦突然問。

“微臣八十有四,陛下。”

“我想要個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