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式在吸著韓國電影行業的血!”
頓了一下,金鐘銘看向了那個已經坐下去的提問學生:“我說這個不是為了訴苦,而是想告訴一下諸位同學,你能看到中國電影的下限在不停的重新整理,那是因為你這人就在中國電影裡面,而能看到韓國電影的上限,那是你因為在韓國電影的外面,在圍牆外你只能看到它的上限,這叫客觀規律。所以,這些東西未必真的代表著什麼絕對性的內涵!”
“拿我們該怎麼辦呢?”有人來不及拿話筒,直接在後面雙手握成筒狀喊了出來。“按照韓國說法你是前輩,我們這些所謂‘中國電影的未來’又該用什麼態度來面對這些東西呢?”
“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金鐘銘笑著介面道。“首先我的意思其實很簡單,規則這種東西是要建立在社會全域性的概念上的,我不認為可以輕易的否定或者支援,因為它真的是牽一髮而動全身,激烈的評論也只會讓它複雜化。至於……當自己還不能觸及這個層面的時候,更多的時候我個人認為還是要懂得妥協的。”
“屈從於市場和資本嗎?”又有人起鬨道。“還是屈從於官僚和政府?”
“未必是屈服。”金鐘銘苦笑著搖搖頭。“首先你得能拍電影,能生存下去,然後才改變和推動它……如果一開始連電影都拍不了又談何推著它進步呢?”
臺下的徐克突然眼皮一跳。
“哈!”金鐘銘稍微自嘲般的嘆了口氣。“我聽出來了,從我的話像是說教一樣時,你們其實就已經聽不進去了。我也是年輕人,當然懂你們的心理,但我還是希望藉此多說一段話。諸位……”
話到這裡,金鐘銘突然頓了幾秒鐘,掃視了一下坐的滿滿堂堂的大教室後,這才非常認真的繼續說了下去:“一個完整的電影生態環境裡,如果它還是活著,還在發展著,那說明它裡面一定是有一些光明和進步的東西存在著的。而且肯定是主導作用,否則早就崩塌了。當然了,陰暗和倒退的部分也肯定有,甚至更吸引目光。但是我想說,如果自己不是那個掌控全域性的人,那該怎麼辦呢?很簡單,沒必要怨天尤人,也沒必要想著一鳴驚人天下動,只要拒絕退步和陰暗的東西,然後選擇光明和進步的東西就行了。但是,在這之前,你真的是需要妥協和忍讓,向市場、向資本、向官僚、向制度、甚至是向個人和身邊人的私慾和物慾做出一定的妥協和忍讓。然後,當你獲取了可以參與的機會以後,再從自己份內的部分去完成一點點進步……這就足夠了!至於進步的方向,制度不行就題材,題材不行就美學,美學都不行了我們還可以在技術上創新!說起來真的像是空洞的大道理,但大道理總是有道理的,更何況,這也確實是我拍了這麼多年戲的肺腑之言……總之,今天多謝大家了!”
演講結束的有點倉促和無力,那是因為金鐘銘突然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了立場來說這些話了!
不過,饒是如此,臺下也幾乎是毫無間隙的就響起了一片掌聲。掌聲是從前三排的那些官員、校領導、老師那邊響起的,然後學生們則敷衍的在後面拍起了巴掌。
說實話,這些學生很失望,他們本來以為年輕的金鐘銘會有更合他們心意的銳氣,但沒想到臨到最後卻聽到了這麼一番空洞的說教,這讓慕名而來的學生們大為失望……果然,這麼年輕就因為成為了體制的受益人而失去了藝術家的靈魂了。
但是,也有人不這麼看。
“這就是……徐導你之前說的‘一見如故’?”於東邊拍巴掌邊看向了身邊的徐克。
“不錯。”徐克沒有鼓掌,而是有些哆嗦著從兜裡掏出了一包煙,但發現沒帶打火機後卻只能無奈的塞了回去。
“我記得你們沒多少深入的交流啊?”坐在另一邊的陳永雄卻有些疑惑。“難道最近私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