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大概是從九點鐘這個公認的晚飯後的時間開始,幾個因為委員會的緣故而相熟的國會議員就作為第一批最急不可耐的人紛紛打來了電話,他們的意思很簡單,關於雙重國籍立法的問題早就在討論中,且不談大家都是朋友,出於社會責任感他們也會這麼幹的。但是他們同時也暗示,如果金鐘銘能參加一些慈善基金會或者什麼慈善拍賣會之類的話,他們一定會更加認真的去推動這些事情……
金鐘銘自然不無不可。
隨後,電視臺高層、電影公司老闆、經紀公司社長,這些業內的合作者也紛紛沓沓了起來,他們或是沒話找話,或是言之有物。總之,一直到晚上十二點多金鐘銘才掛掉了最後一個電話。
回過頭來,客廳裡聊得嗨翻天的三個人早就消失了,二毛明天要上課,她本人也基本上稱得上自律,看樣子應該早就去睡了。西卡和秀英或許還沒睡,但是她們也應該是在西卡房間裡閒扯淡呢……那麼,既然萬籟俱寂的話,金鐘銘也該洗洗睡了。
最起碼從理論上來說,今天這一天算是要過去了!
但僅僅是理論上而已,凌晨三點多的時候,西卡床上的秀英突然突然滿頭大汗的從睡夢中睜開了眼睛,毫無疑問,她做噩夢了。
“做噩夢了?”黑暗中,西卡好整以暇的把腦袋探了過來,烏黑髮亮的眼珠看的秀英心裡更慌了。“什麼內容,給我講講唄。”
“你怎麼沒睡?”秀英發現自己額頭上的虛汗都成串了。
“不是沒睡。”西卡戲嚯的答道。“是被你弄醒了,又是蹬腿又是甩手的,我怎麼可能睡的安心?”
“那還真是對不起了!”秀英沒好氣的答道。“你也不知道晃醒我……”
“夢裡喊的oppa是誰?”歪著頭的西卡突然就來了個閃電襲擊。“你喊了不下十幾次oppa,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秀英失神的愣在了那裡,西卡的房間裡隨即安靜了下來,這對舍友就這麼在黑暗中愣愣的對視著……良久,還是秀英撐不住勁了,又或者她本來就想說出來。
“我不知道。”秀英無力的扶著床頭坐了起來,這樣的方式某種意義上也是在躲避西卡的那閃閃發光的眼神。“這個夢好奇怪……你還記得嗎?我跟你們說過,我上初中的時候有過一個暗戀的oppa……別開燈,這樣就好。”
剛準備爬起來開燈西卡從善如流,她立即又爬了回來,然後還盤腿坐在了自己舍友的對面:“我記得那個故事,你上初中的時候喜歡上了隔壁的一個oppa,他是高中生,還有自己的女朋友……好像你有一次看到人家兩個人牽著手在前面走,你就偷偷跟在後面一邊走一邊哭,但其實那位oppa根本不認識你……是不是這件事?”
“沒錯。”秀英長長的抽了口氣,但卻沒有唿出來。“我……又夢見他了,一開始就是那個場景,他和女朋友拉著手在前面走,我跟在後面哭……但是,毛毛,我記不清他的臉了,我好幾次想憋住眼淚跑到前面去……想去看看他的臉,但是……我根本就跟不上去,一直就追不上去……”
“所以才會叫oppa嗎?”西卡愣愣的想了一下。“要他停下來回頭。”
“不是。”秀英搖了搖頭。“我沒敢叫他,他女朋友在身邊我喊不出來。”
西卡微微張開了嘴。
“但我一直就跟著他。”不知道怎麼回事,緩過勁來的秀英說起話來還是那麼的上氣不接下氣的,似乎是因為她本人的情緒上也還受著夢裡情節的影響。“我就在後面看著他,看著他上了大學,看著他分了手,看著他成年後開著車,然後看著他工作……我在他分手後好像試著叫了他一聲,想讓他回頭讓我看看他的臉……但是他沒理我,還是不停的往前走……我跟在後面就越來越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