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舉起了酒杯。
“乾杯。”恩地也心情複雜的端起了自己的啤酒杯,然後跟對方碰了一下。
話說,她也成年了。
然而,恩地的事情終究是個小插曲,甚至在旁邊某些笑吟吟的老成劇組成員們看來,金鐘銘的動作更像是在隨手敲打一下因為某些瑣事發脾氣的小丫頭,而且效果卓著……沒看到恩地離開宴席的時候態度端正了不少嗎?
那麼敲打完畢,接下來就應該是真正的酒場了,該喝喝,該吃吃,鬧到夜深了為止……不過,總有擾人興致的人存在,大概才喝上道不到半小時,竟然就有人找來了,而且是開著跑車來的,車子就停在沙灘那邊的海堤上,據說是要找金鐘銘赴宴。
“誰?”金鐘銘本能的皺起了眉頭。“你說誰找我?”
“崔恩鉦理事請您赴宴。”來人年紀輕輕,西裝革履,渾身上下乾乾淨淨,跟海灘上這種蓋著塑膠棚的大排檔完全不搭,甚至他剛來的時候聞到這裡的海鮮味道還抽了下鼻子。“韓進海運的……呃,崔恩鉦理事。”
金鐘銘大概是真喝多了,他停杯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崔恩鉦是誰:“韓進海運趙秀鎬代表的……那個大舅子?”
周圍劇組中已經有年輕人忍不住想笑了,幸虧被老成的成員給擋住了。
而來人的面色也稍微變得尷尬起來,畢竟這種說法隱約有一種侮辱性質,但是考慮到金鐘銘身上的酒氣,他也只能勉強收起某些心思,然後點頭認栽:
“是!”
畢竟,金鐘銘的說法一點都沒錯。
“不去。”金鐘銘搞明白怎麼回事以後立即搖了下頭。
來請人的年輕人徹底尷尬了起來,但是他陡然發現,雖然來時信心十足,但對方真的拒絕時他卻完全無能為力。
“不是崔恩鉦理事不願意親自過來。”想了半天,這人也只能彎下腰給出如此一個說法可。“實在是那邊客人也很多,他抽不開身,我是……”
“這麼說吧。”金鐘銘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對方。“崔理事不值得我去,韓進海運也不值得我去,哪怕是趙秀鎬先生請我過去,我也只會赴私人宴會,因為從家母那裡算起他是長輩,僅此而已……呃,這跟小時候敏京開party我也會去是一個道理……你算是敏京的表哥?”
來人面色通紅的點了點頭,而周圍也有不少人打量起了這個手足無措的年輕人。
“我來釜山是為了拍電視劇的。”金鐘銘醉意朦朧的補充了一句。“別的事情不想摻和。你這麼說,崔理事懂不懂我不知道,趙代表和你爺爺肯定會明白的……就這樣吧。”
“是!”來人無可奈何的點了下頭。“告辭。”
“對了。”金鐘銘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又把對方給叫住了。“不管是遇到崔理事還是趙代表又或者你爺爺,替我問一句……沙下那邊的港口這麼多吊臂……好像有點影響我們沙上那邊電視劇的取景,如果最近沒有太多的船進港的話,可以不可讓港口那邊把靠近西側那些吊臂給放下去?啊,如果這樣的話,我承你們韓進海運半個人情……”
來人愣了好一會,這才點點頭,咬著牙離開了。
塑膠大棚搭成的大排檔裡,已經喝了不少酒的劇組成員們早已目瞪口呆。
話說,長久以來,何止是釜山人,全韓國人都知道,韓進海運多少年都是釜山下沙區的象徵,很多人從小到大都把釜山沙下區當做韓金海運,把韓進海運當做釜山沙下區。
然而,他們或是成長在釜山,或是在電視臺拍攝了不知道多少節目,第一次聽說有人為了拍電視劇取景,就要人把韓進港口的吊臂給放下去的……攤上這樣的導演,也是厲害!
“代表……不至於吧?”終於有人小心的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