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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較而言,倒是那位被大媽力保的新任文化首席金尚律隱隱有些被眾人排斥的意味。
“安首席。”當安鍾範根同僚一一告辭,來到門口的時候,正好碰上了滿眼血絲的鄭虎成趕來送行,他張口就問了一個關鍵問題。“總統對你有什麼後續安排嗎?”
此言一出,幾個抱著整理箱的隨員和後輩立即主動後退,給這兩位留出了私下說話的空間。
“有的。”安鍾範此時情緒倒是很穩妥的樣子。“正好是國會改選,總統給我安排了一個國會議員的位置(韓國國會議員一半直選,一半由相應黨派按比例任命),讓我負責國會里面的經濟政策檢討工作,也算不錯了。”
“確實不錯了。”鄭虎成聞言也禁不住鬆了一口氣,這個安排怎麼看都給安鍾範留夠了面子,而且還有一種以觀後效的感覺。
而更重要的一點是,從這個安排可以看得出來,那位總統終究是沒有昏了頭,她應該只是想要貫徹自己的權威而已,手腕和理智都還在。
“既然遇到了鄭秘書,那正好有件事情一起說了點了。”說著,安鍾範回頭瞥了眼身後的秘書室大樓。
“咱們誰跟誰,有事情直說好了。”鄭虎成趕緊正色答道。
“是金尚律首席。”安鍾範平靜的應道。“我想請你替我照顧一下他。”
鄭虎成怔了一下,一下子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因為他根本就沒能理解對方的意思。
“哪種照顧?”稍微頓了一下後,鄭虎成壓低聲音問道。
“就是正兒八經的照顧。”安鍾範似乎早就預料到對方會有這種誤解。“因為我的離職,秘書室的同僚們似乎都有些情緒,然後他們中不少人都把金首席視為罪魁禍首……這不對!本來秘書室就已經很動盪了,這時候怎麼還能出亂子?不過這話我本人不適合開口,而且馬上還要走人。倒是鄭秘書你,不僅是秘書室的元老,還是公認的總統心腹,大家還都知道你我關係匪淺,你出面協調效果總還是有的。”
“這真是……”鄭虎成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安秘書真是以直報怨。”
“稱不上的。”安鍾範連連搖頭。“其實我也是昨晚上突然想明白了而已……我們這些人,你也好我也好還有金首席也好,外人看起來手握重權光鮮無比,可實際上這一切都是那位總統賦予的,因為我們的所有權力是她給的!換言之,你對總統有用自然就會有權,你對總統沒用自然就會沒權,所以鄭秘書,你說我為什麼要怨恨金首席?他今日起明日落也罷,我昨日風光今日落魄也好,全都是總統一念之間罷了!”
鄭虎成哆嗦了一下嘴唇,再一次陷入到了茫然中……他總感覺對方哪裡好像有些不對,可又說不出到底是哪裡不對。
“我現在只後悔自己沒有早點明白這個道理。”安鍾範微微感嘆道。“倒是鄭秘書你,二十年心腹,這種道理早就融入到了你的日常行為中去了,著實難得,可不要辜負了這份機緣。”
鄭虎成愈加不知所措了起來。
“安心吧!”安鍾範見狀有些驢頭不對馬嘴的安慰道。“少則一年多則兩年,我安鍾範遲早會回來的,到時候咱們二人必然還有合作的機會!”
鄭虎成微微收斂心神點了下頭,然後又忍不住追問了一句:“那到底是一年還是兩年,安首席有什麼思路沒?”
“這就要看金尚律首席能不能坐穩了。”安鍾範坦然答到。“他能坐穩的話,那我只要在國會熬完一年就行,可他要坐不穩,或者乾脆這一波就被金鐘銘那廝給推下去了,我恐怕就要多等一年了。”
這是在嘲諷總統小心眼嗎?鄭虎成一時間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可聯想到對方之前那種詭異的覺悟,他似乎又覺得對方這番話還是很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