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事相互斤斤計較呢?”會議室角落裡,一直沒開口的崔岷植忽然說話,卻是毫不客氣的指責了一下李滄東。
“說起團結一致。”黑著臉的李庸觀忽然給人感覺變得更黑了。“我今天可是要說幾句不怎麼團結的話……崔岷植先生,還有宋康昊先生,你們這麼做之前有沒有站到我們的立場上,替我們電影節稍微考慮過一丁點?玩道德綁架真的有意思嗎?”
崔岷植當即閉嘴不言,他旁邊的宋康昊也難免有些訕訕。
但是,這並不能讓李庸觀解氣:“兩位,尤其是宋康昊先生,我希望你們明白,雖然基於藝術創作自由這一原則性的政治正確,電影節註定要為你們抗起來這部紀錄片。但是,這不代表我們樂意於被人當猴耍!我們接下來付出的每一分代價,你們都必須要看在眼裡並牢記在心!韓國電影人可不是白給誰當槍使的!”
“李庸觀教授的意思我已經確切的明白了。”宋康昊這時候也只能硬著頭皮放軟話了。
“不止是宋康昊前輩你自己明白。”金鐘銘在旁曬笑道。“您還得說給別人聽,讓別人明白。這年頭,隨便去便利店打工都有最低小時工資拿呢,何況是我們韓國電影人難得團結在一起給人抗包……其實吧,我們這些單個人就不提了,但電影節和電影人聯合會是一定要籤個用工合同的,不然真要是被青瓦臺那位大媽給剁碎了,那就只能等文顧問上臺後再幫我們縫起來了。”
“咳!”宋康昊愈發尷尬了起來。“不至於如此吧?大家聚在一起終究都是為了道義……”
“這種話就別說了!”窩在會議室另一個牆角處的林權澤導演忽然間張開了眼睛。“康昊啊,難道不是你耍手段透過電影節把幾乎整個韓國電影人綁上你戰車的嗎?而你這麼做,除了為世越號受難者發聲外,難道沒有一丁點想替你那位文在寅先生幫忙的意思?誰都知道現在電視臺什麼的被政府管得嚴嚴實實的,你那位文顧問四處碰壁,然後又四處亂竄意圖開闢新戰線,而就在這個時候你們偏偏搞出了一個紀錄片來,還塞到了電影節上……真當我們是蠢貨?”
“不是……”
“不是什麼?哦,莫非你支援的不是文在寅先生而是正義黨的沈女士?還是說你宋康昊覺得自己不是韓國電影人的一份子,耍了大家就白耍了?宋康昊我告訴你,世越號的慘烈不是隻有一個人知道,我們也不是冷血怪物,可今天鍾銘把大家叫到他這裡來,關上門封上窗,不就是想讓大家放開那些東西敞開了說些權謀的話嗎?這時候還裝大頭蒜,可就有些掉份子了!”
大餅叔尷尬欲死,換成別人他說不定早就剖心明智了,可偏偏這個對著自己放炮的是韓國電影教父……他還真沒轍。
“要我說,首先,我們得明確立場並堅定信念。”把大餅叔懟的連頭都不敢抬以後,本來就很擅長玩政治鬥爭的韓國電影教父這才正式發表了他的意見。“因為不管如何了,事情已經出來了,這部紀錄片在昨天上午的時候已經被釜山電影節執委會的人給全體透過了,所謂木已成舟!那麼接下來,面對著可能到來的政治打壓,無論是出於基本的政治正確還是程序正義,無論是有人樂見其成還是有人怨氣沖天,都得硬著頭皮上了!而且,必須要團結!所謂釜山的教授也好,忠武路的演員也罷,左的也好,右的也成,這個時候都要團結起來!”
眾人紛紛頷首,這確實是一個國家的電影教父該說的話,而且事實上,以林權澤的立場和性格來講,他要是不這麼說才會讓人覺得奇怪。
“而且,假如說……我是說假如,咱們韓國電影人真的被局勢逼著和青瓦臺那裡真刀真槍的對上了,那位文顧問也必須要作出正式的表態。”林權澤的音調漸漸降了下來,但是語氣中的那份不容置疑卻愈發顯得突出了起來。“就像剛才鍾銘和李庸觀教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