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力竟然掰不開那緊握著刀的小手,而就在她急得滿頭大汗,不信邪地還想繼續時,那纖細稚嫩的五歲胳膊竟然用蠻力從於天雷的緊握中掙脫而出。
掙脫帶起的慣性讓鋒利刀刃在半空劃出一道寒光。
武笑笑猛地起身往後躲,已經反應很快了,那刀尖還是蹭過了脖子,留下一道淡淡血線。
她再慢一瞬,被割開的就是全部喉嚨。
此時此刻,於天雷和武笑笑已經完全被一種無法形容的毛骨悚然裹挾,寒意像爬牆虎一樣爬遍他們全身,滲透進兩人的每一個毛孔。
他們在孫童彤身上感受到的強悍力量,根本不可能來自一個五歲孩童,甚至不可能來自一個普通的年輕人,那更像是地獄裡爬上來的魔鬼,帶著瘋
狂的仇恨與殺意!
“嘻嘻。”孫童彤發出笑聲,天真,爛漫,竟與[純真歌謠兒童書]充斥在臥室裡的背景音完美融合。
而她的行動卻與可愛表情截然相反,猛然從地上跳起,再次朝兩人撲來。
那根本不是人類能達到的彈跳力,五歲的孩童此刻更像一個被野獸和魔鬼附身的異類!
於天雷自己跑不了,想也不想猛地把身旁的武笑笑推開。
武笑笑摔倒在一米開外,還沒爬起來就看見孫童彤已經到了於天雷眼前。
“操!”於天雷想再次抓住小孩兒的手臂,卻被對方靈活閃過。
這一次孫童彤的力量與速度比之前更快,眼見著那把刀就要再次捅入於天雷身體,這回對準的是心臟!
雨傘吊墜光芒四射,帶著一心想給隊友遮風擋雨的迫切——
旅途資訊:十年少成功使用【軟綿綿的】(目標:非旅行者),啊,我軟了。
刀尖在懟到於天雷心口的瞬間變了形,像一坨橡皮泥,軟軟堆疊到了一起。
孫童彤那張詭異的笑臉愣了一霎。
沒有等來致命疼痛的於天雷,後知後覺自己逃過一劫,卻沒有重獲新生的喜悅。因為他在孫童彤愣神的剎那抓到機會,再次擒助對方的手臂,卻第一次被對方掙脫。
他駭然發現孫童彤的身體與力量沒有跟隨道具起效而一併變得“軟綿綿的”,還是那樣冰冷而強悍,非要說道具在她身上有什麼效果,也就是從100變成了99,簡直微乎其微!
下一秒孫童彤就證實了他的猜想。
似是兩次被抓手臂引起了她的憤怒,小孩兒猛地向前一撲,徹底將癱坐在地的於天雷撲倒,這一次,她手裡的刀再沒失誤,狠狠扎入於天雷肩膀。
一紮到底,幾乎穿透。
於天雷疼得眼前一陣陣發白,嘴巴張了又張,卻已喊不出聲。
這些只發生在短短一瞬,短到吊墜才剛剛完全消失。武笑笑在重新清明的視野裡只來得及看見刀鋒深深沒入夥伴肩膀。
“於天雷——”武笑笑喊得變了調,恨不得替他擋下這一刀,又急又慌又難受,幾乎口不擇言了,“你是不是傻,用[千層金蟬]啊!”
於天雷彷彿沒聽見,只定定望著壓在自己身上的恐怖五歲孩童,強撐著破碎聲音向自傢伙伴傳遞一個殘酷事實:“笑笑,咱倆搞不定她……”
武笑笑又怎會不知道。
她甚至可能比於天雷更早看清。
力量與速度相差懸殊,肉搏根本是自找死路,一次性道具也用光了,現在唯一的機會只剩——
旅途資訊:[揮毫潑墨的你]起效!心中懷宇宙,筆下有乾坤,為你的畫注入靈魂吧!
雨傘吊墜再次綻放光芒,武笑笑以最快速度蹲到地上,憑藉記憶將之前已經心裡打過無數次草稿、實操上也已經畫過一次的圖案,再次以地為紙,以筆提墨,開始速速繪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