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閻王啦——”
一年時間在光影裡只是寥寥數十秒,九歲的李楚歌已經與十一歲的張道簡一般高。他站在樹旁,的確將繩子看得很緊,沉默著,陰鬱著。
那繩子並不粗,因張道簡的重量崩得很直,稍微拿銳器一割,瞬間就能斷掉。
李楚歌幾乎看得出了神。
直到張道簡帶著“戰利品”爬上來,回到懸崖之上。
得意地衝著李楚歌搖搖手裡完全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綠草:“知不知道這是幹什麼的?”
李楚歌遲鈍半天,才將視線從鬆弛的繩子上移開,怔怔看他。
“嚇傻了?”張道簡走近,嘿嘿一笑,比別的小孩兒略顯蒼白的臉因此多了幾絲紅潤,“放心,你師兄厲害著呢,掉不下去。”
李楚歌問:“如果繩子真斷了呢?”
“那一定是上天給我的機緣,”張道簡信誓旦旦,“我姑姑給我買過好多武俠小說,我每年春節回去看,裡面的大俠都是掉下懸崖就能得到武
功秘籍。”
“你想學什麼武功?”
“御劍飛行啊。”
“師父說根本沒有這樣的符咒。”
“肯定有(),
(),
將來學會了我帶你一起飛。”
張道簡一邊說,一邊把手裡剛摘的草揉攔,搓成草團。
李楚歌茫然看著,忽然被人抓住右腿,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到地上。
張道簡擼起他褲腿,把草團糊在他的膝蓋,拍兩下:“別動,堅持半小時就不癢了。”
李楚歌的膝蓋被毒蟲咬了,不腫不疼,就是奇癢無比。
張道簡:“我以前也被咬過,師父就是摘這種草給我敷的。”
李楚歌:“師父和我說忍七天就好了。”
張道簡:“……”
並不意外,因為憑虛道人的確不待見這個小徒弟。
羅漾、武笑笑、於天雷在光影裡,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師父”。
那道長頭髮烏亮,挽成利落髮髻,臉頰瘦削,雙目有神,看面容四十五歲左右,看神態卻有如青年,精神勃發。
他教授兩個孩子道符,但沿用了張道簡的進度,沒有給李楚歌補課的意思;他與張道簡的話多,與李楚歌的話少,對張道簡耐心多,對李楚歌耐心少。他沒有苛待小徒弟,只是對大徒弟更偏愛。
也許收李楚歌原就不是他本意,也許沾了仙緣的孩子就是比沾了鬼氣的孩子更得道人的心。
孩子最敏感。
一碗水不端平的師父,偏愛的與不被偏愛的,都清楚。
“所以我敷草藥給你嘛,”懸崖上的小師兄頭頭是道,“他疼我,我疼你,你就別怪師父啦。”
羅漾、於天雷、武笑笑不知道李楚歌有沒有怪過師父,他們只看見光影一年過去一年,兩個孩子都像李楚歌當初問的那句,平安長大了。
李楚歌不知道張道簡揹著他,偷偷找了師父多少次,問你為什麼不能對小師弟好一點。
張道簡也不知道李楚歌在上山的頭幾年,每次春節回家都會在祠堂捱打,當然,在長輩口中那叫執行祖宗家法,因為李楚歌這個沒出息的,連那麼簡單一件事都沒幹成。
後來張道簡不再勸了,只自己鉚足勁兒對師弟好。
後來李楚歌也不捱打了,因為李家長輩們死光了。
支線行程:【三三四四】(+20,當前進度40)
投射屏裡終於出現支線進度,卻沒盒子寄語。
羅漾正奇怪,進度突然消失,取而代之新的光影。
驕蟲帶他們看的資訊竟然還沒完!
再次出現的張道簡和李楚歌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