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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事緩則圓

顧彥椿聽後,感嘆道:“所以,百里祁不是陳習遠殺的,是那個江湖高手殺的,難怪,我就說陳習遠乃文官出身,即便習得君子六藝,那百里祁畢竟也是名將,哪那麼輕易得手。只是,這高手究竟是何方神聖?”

梁萍:“陳兄前些年暗中調查過他,說是他叫殷舊,擅長箭術,內功深厚,是東海無妄島主的弟子,謝忠於他有過一飯之恩,他離島之後一直在暗地裡為謝忠剷除異己,今夜射向我的那支箭,應也是他的手筆。”

顧彥椿:“可他殺了百里祁,怎會把功勞讓給了陳習遠?”

李南絮:“一個朝臣,豢養殺手這樣的事終是不能擺上檯面的,左右陳習遠也算作他謝忠的爪牙,又剛好在現場,算是一個順水人情。”

顧彥椿:“照你們這麼說,陳習遠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真正效忠的是謝忠?”

梁萍抿了抿唇,寡淡地笑了下:“大家都不傻,雖說所有的指令都是杜之尋給他下達的,但杜之尋當時也不過是御史中丞,哪裡來的這麼大的權力,自然與他的老師脫不了干係。”

輕影聽完這些,胸口像是堵了一塊巨石,每觸碰到一層真相,那塊巨石都會牽引著她的心下墜一寸,直至砸到底,帶出血來。

她的聲音沉悶極了:“可是,杜之尋已經死了,他並沒有招供出謝忠,適才你說的那些,都是陳習遠轉述給你的,陳習遠可曾留下證據?”

梁萍:“誰說沒有證據呢?”

“有嗎?”輕影眉眼一動。

梁萍:“姑娘難道不好奇,為何謝忠要殺百里祁嗎?”

輕影:“應是百里祁就是打兵部佈防圖主意的人吧,他透過細作拿到圖中軍機後,屢屢突襲我軍,實在招眼。西樾人大多狂妄好鬥,口無遮攔,謝忠也怕他哪天把這事抖出去,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所以先一步趁其不備,了結了他的性命。”

梁萍:“姑娘很是通透,但其實,百里祁死的那日,懷裡揣著兩張圖紙……”

……

陳習遠與西樾軍同歸於盡的計劃,因為殷舊的突然出手被打斷了。

殷舊引走了那波西樾兵,陳習遠對百里祁這個好戰之人恨之入骨,生怕他沒死透,又補了兩刀。

也是在用刀刃扎向他的腹部時,他無意中發現了百里祁身上用西樾文標註的我軍佈防圖紙,以及兵部繪製的軍械草圖。

這兩樣,足以證明兵部之過。

他忽而間不想這麼莽撞地去死了。

他帶著兩張圖紙,憑藉對城中地形的瞭如指掌,潛出了香山縣,踏上了回京請罪的路。

只是,南下途中流民遍地,兇險重重,因有人大肆宣揚他射殺了百里祁,他遭到了西樾國細作的報復,趕路的馬匹被繩索勒倒,他也跌下馬背摔了個不省人事。

再度睜眼,已是三日後,他們停在了梁州的一處村落,趙秋娘淚眼漣漣地告訴他:“郎中說,你頭上的傷已經無大礙了,但腿摔斷了,需要臥床靜養半月。”

他哪裡能等半個月,他不顧勸阻,帶著傷腿就要繼續往南:“我有事要上奏陛下,不能等,不然就來不及了。”

趙秋娘勸不住他,只好與他繼續日夜兼程地趕路,可一個傍晚,趙秋娘在河邊取水時,因為太過勞累,暈倒在了地上,身下全是血。

他們的孩子沒了。

陳習遠傻眼了,他從不知自家夫人有了身孕,不止是他,戰火紛飛下,所有人滿心滿眼都是家國大事,趙秋娘自己都不知。

他愧疚極了,覺得是自己行差踏錯,才連累自己的髮妻跟著自己擔憂,隨著自己奔波。

哪怕趙秋娘從來沒有一句怨言。

他決定,以後那些朝堂上的彎彎繞繞,他還是自己一人來面對。他讓僅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