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輕影都被矇在鼓裡,殿下卻能堂而皇之的加以利用。”
“沐凡,把酒溫一下。”李南絮先輕影一步拾起酒壺,遞給沐凡道:“天寒了,涼酒飲多了傷身。”
輕影一隻手還揚在半空中,聽李南絮如是說,只以為他又在轉移話題,看向他的眼神也多了幾分不善,道:“殿下昨日說要帶輕影一起查案,只怕這話也是用來唬人的吧。”
李南絮沒有即刻解釋,而是反問道:“輕影姑娘這般想同本王一起查案?”
歧義明顯的一問,也不知是想問她對案子關心與否,還是對他這個人關心與否。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清淺而乾淨,讓人看不出絲毫戲弄或試探,於她而言,真可謂欺騙性十足。
但輕影心中也清楚,李南絮不是一個心思如他眼神般純淨之人。
輕影也沒有回答,而是順勢道:“想與不想,其實都在殿下你的一念之間,輕影又能說了算嗎?”
李南絮聽後笑了下,起身走到炭盆邊,手指碰了碰溫酒的銅壺感知溫度,道:“本王事先也不知楚世子與予鹿姑娘的這層干係,這頓飯是昨日便讓顧少卿幫忙預定好的,確是想向你們兄妹表示感謝,至於今日你兄長與予鹿的重逢,我深表歉意。”
酒還未熱,李南絮在一側等了片刻,繼續道。
“昨日我們二人在宣王府搜出竹野閒翁的秋意圖後,再無頭緒,本王想起京中的蘭亭之會時常有文人騷客出沒,而予鹿每次都受邀前往,便想著她或許能知曉一二。哪知,本王派人去予鹿的住處詢問時,她人不在,一打聽,才知她去楚宅尋楚輕卓了,應就是你在宣王府的那段時間,而你回府的間隙,她也回了教坊司。本王的人在教坊司等了許久,後是以查案的名義問的她有關竹野閒翁之事,她起先確有推卻,說是不記得了,本王只好想了這麼個法子,打著宴請楚世子這位好友的旗號,邀她來同興樓彈曲。”
說到底,款待他們兄妹二人的心意是真,利用他們兄妹二人也是真,其實她也是一時氣不過,冷靜下來,也算不得多大的事。確切地說,李南絮利用的是楚輕卓,並非她,而楚輕卓為人仗義,即便知曉李南絮的用意應也會毫不猶豫地伸出援手。
李南絮早一步查清此案,於她而言,也不失為一件好事。柳全作為公主被害案的一環,與元兇必有關聯,元兇浮出水面,興許會暴露柳全參與此案的真正動機,若能借機揪出那個戴面具的神秘人,或許就離漠北一役的真相又近了一步。
如此想著,輕影的情緒逐漸緩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