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浪費這大好的光陰?”
“雲老闆,今日又不是詩詞爭鋒,又何必顧忌那些?”石朗跑到桌案旁邊鋪開宣紙,笑道:“我將瞿莊主、薛夫子的詩詞都記錄下來,若是嵐姐也能作詩一首,到時候懸掛在望江樓,說不定又能引來江陵才子觀望呢。”
“這……”石朗說者無心,可雲嵐卻是猶豫了,江陵四大美女這等稱號她們每個人都不在乎,可碰到一起的機會也的確少之又之,如果將她們的詩詞都留下,說不定還真是吸引人的利器。雲嵐頗有些心動了,甭管咋說,她也是個以賺銀子為最終目的的商賈。
“既然這樣,那雲嵐便獻醜吧。”雲嵐苦笑一聲,尋思了一會開口道:“瞿莊主,這望江樓的門面不如錦繡山莊,但是這許多年來正是這一棟小樓維持了雲嵐的生計;薛夫子,雲嵐也絕無其他意思,這首詩哪裡對了,錯了,也請薛夫子海涵。”
嵐姐雖然跟秦百川的關係有些不清不楚,但她這人性子溫和,知書達理,今天又是她的主場,因此瞿溪和薛詩涵都沒有將鋒芒對著她,倆人同時微微點頭,示意雲嵐可以繼續。
“這些年,許多詞牌都已經忘卻,嗯……來一首《高山流水》吧。”雲嵐臉上帶著些許的不好意思,朱唇輕啟,氣若幽蘭:“碧波怒吼引長風,過林皋、曉日玲瓏。樓外綠陰深,憑欄指點偏東。江陵水,一線如虹。清涼極,滿谷幽禽啼嘯,冷霧溟濛。任海天寥闊,飛躍此身中。”
凌天兆其實說的沒錯,作為四大美女之一,當年的雲嵐可是名震兩岸的花魁,在詩詞功夫上又豈能一般?她這首《高山流水》的上半闕極為純粹,講述的便是站在望江樓上觀景之事。
一開口,就以“碧波怒吼引長風”為引領,隱含的是站在望江樓上可以看到江水的雄渾氣勢,在江對面,有群山環抱,林木茂盛,若是早上,更可以透過林間掩映,看到東昇的旭日,那種玲瓏的美感讓人動容。
“樓外綠陰深,憑欄指點偏東。”這一句說的也是望江樓的位置,樓外景色宜人,依靠著欄杆看向的正是東方,大頌人頗為迷信,講究地理風水,而面朝東對應的正是紫氣東來,這句話也隱含了嵐姐對望江樓前景的期待。
接下去的幾句,嵐姐將視角拉遠,說整條江水便如貫日長虹一般壯麗,現在這等冬日,江水冰冷刺骨,對面山谷裡有飛禽低吟,猛獸啼嘯,江水上泛起了江霧,似的眼前整片都是溟濛之色。最後一句,雲嵐抒發了自己的展望,任海天遼闊,她便只想留在這裡。
嵐姐的詩詞頗有氣勢,所採用的意象光怪陸離,秦百川暗中緩口氣,還好還好,隨著嵐姐的介入,總算將原本爭鋒相對的場面轉變為了一場詩詞學術上的探討。
上半闕說完,嵐姐頓了頓,繼續道:“雲容。看白雲蒼狗,無心者、變化虛空。
細草絡危巖,巖花秀媚日承紅。望江樓,志凌霄漢,列岫如童。待何年歸去,談笑各爭雄。”
嵐姐一首《高山流水》吟誦完畢,薛詩涵再次一嘆,或許瞿大莊主是對的,下等人也有上等才,之所以她們不願時時展露,或許真的只是生計所迫,不得已而去經商。
“妙,妙,遍數近些年來寫景詩當中,嵐姐《高山流水》當列前三!”凌天兆果斷的豎起了大拇指。
“凌公子言重了,莫要玷汙了大家的耳朵便好。”嵐姐臉上帶笑,謙虛的道。
“雲容,看白雲蒼狗,無心者,變化虛空。”瞿溪喃喃幾句,發問道:“雲老闆,這便是你的人生境界?”
嵐姐輕點了點頭,這一句說的是雲嵐站在望江樓上看著天邊的雲彩組成各種形成,因為白雲無心,所以變化莫測,大開大合,自開自合,展現的是一種隨遇而安的人生態度,恰好是雲嵐內心的真實寫照。
至於那“細草絡危巖,巖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