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依賴你,更會讓他有不正確觀念,以為女人只是為了滿足他人的需要而存在,你至少應讓他等你喝完咖啡。你的教育方式對他不會有任何幫助,文,你這樣做,對將來要與他共度一生的伴侶毫無助益,還是你根本不想讓查理結婚?”
對如此偏頗的指控,文黛幾乎窒息。“你不過是嫉妒罷了。”她激動地說:“一定是這樣,你一定是嫉妒!”
一抹陰影霎時掠過他的臉孔,文黛心頭為之一震,而他也證實了文黛的揣測,滿懷痛苦地說:“曉得!我的確如此。但我打賭那個飯店老闆一定也是如此,難怪他不要查理。”
查理走回來時,傑姆即飛快地衝出廚房,看到兒子如此蒼白而緊張,文黛不由自主地將他剛才的嘲弄置諸一旁。
從學校回來,文黛只能趕快衝進屋裡,抓起車鑰匙及皮包,飛快地開車上班。
一星期來,文黛真是心力交瘁;查理更加依賴他,而傑姆則有意疏遠。
在韻律操課上,她疲憊地向荷姿坦承,面對現在的局面,她只有選擇繼續留在家裡受苦,或者乾脆離開。
“查理知道我要出門時,大發了一頓脾氣,”她皺著眉望著荷姿,“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對。”
“傑姆怎麼想?”荷姿問。
“傑姆?”文黛不解地反問。
“他是查理的父親,而你也說過在這之前,他一向與父親站在同一陣線。”
“是的,他……他認為我不應該如此溺愛查理,不能讓他太依賴我。”
“不要讓查理主宰你的生活。”荷姿一針見血地說。但瞧見文黛震驚的臉色,她只得苦笑地看著他。
“噢,不要這樣,文,我們是多年老友,我才會這樣直言不諱,你不要介意。查理對你產生強烈的佔有慾,這是可以理解的,但以他倔強的個性,除了你之外,他不願意任何人介入他的生活,我猜他也是不願與別人分享你,而這次的意外,使他震驚地下意識想去證明你只屬於他一人。”
“但他根本沒必要擔心跟別人‘共有’我啊!”文黛辯護,“雖然有一度我以為湯瑪跟我—但……”
“誰說是湯瑪來著?”荷姿溫柔地問。
文黛先是皺起眉頭看著荷姿,但隨即臉上變得一陣紅一陣白。荷姿又接著說:“是的,我指的當然是傑姆。我想查理對父親的新鮮感已經消失了,而且他開始覺得你比傑姆更寵他。另一方面,他發現要讓傑姆離開你,顯然並不比讓湯瑪離開你來得容易。”
“離開我?”文黛困難地說:“但傑姆現在根本與我不相干。”
“他跟你住在一起,不是嗎?”荷姿溫和地說:“而且你還愛他,對吧?”
文黛畏怯地說:“我表現得這麼明顯嗎?”
“不全是你的關係,我只不過是猜對了罷了。不過,和他見過面之後,我實在不能怪你,”荷姿調皮地笑著說:“他實在很迷人。”
文黛也不禁笑了起來,但聽到剛才荷姿漢寸查理的剖析,心情卻益發沉重,而且經過一番深思後,她發現荷姿的分析並不偏頗。為了查理著想,她必須設法使他了解,人一生中其實還有很多空間可以容下其他的人,但怎麼做呢?
她腦海裡立刻浮現傑姆的影像,他是與查理最親近的男人,比她更瞭解查理受創的心靈,也可以幫查理解開心結。
如果她向傑姆求助,她是否會輕蔑地提醒她:“我早就說過了?”或者他會藉機從她身邊搶走查理?
她當然知道,現在不僅是拉攏查理最好的機會,也可藉此一腳踢開傑姆;但這麼做,無疑會對查理造成嚴重的傷害,甚至剝奪他邁向心智成熟的一次學習機會。不可否認的,在成長的過程中,查理確實需要父親。
文黛不得不承認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