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識到自己沒帶鑰匙,而他也給自己找了個順理成章的理由跟過去,然後他就聽到了那樣一段話,那段話他聽到過無數人說無數遍,有的版本比那個還惡劣很多,可這次卻讓他在除了憤怒和不屑之外,產生另外一種情緒,那就是哀傷,莫名其妙的哀傷。
少女郝靚果然是特別的,她在聽到那些話沒有嚇得花容失色,沒有故作矜持的躲避,也沒有紅著臉偷偷的打量,她有的只是帶著尷尬的歉意,心懷坦蕩,沒有一絲的作偽,也沒有一絲的退縮,似乎梁青剛剛對她說的,只是類似於“這孩子今年期末考試沒考好”之類的正常的話。
這次是單爾信想退縮了,他發覺這個少女太過特殊,對他情緒的影響力也太大,他必須躲著她,不然,是要出事的。
這一躲就是四年。訓練場上,當單爾信在無數學員中一眼看到那張臉那雙眼睛,他覺得自己的胸口似乎被狠狠撞了一下,一下子幾乎沒喘過氣。
她似乎變了,長高了,也更加漂亮,灰撲撲的作訓服和清一色的短髮,也沒能掩蓋住她的天生麗質和靈氣逼人。
她又似乎沒變,依然眉目端寧,雙眼清明剔透,似乎沒有任何時刻會迷茫,也沒有任何負面的情緒,除了沒有露出暖暖的笑容,一切都如初見的那刻。
單爾信內心波濤洶湧,她怎麼這樣!她怎麼能這樣?如果不是知道內情,任誰也看不出在她身上發生了那樣的人間慘劇,比自己還慘,單爾信心想。
單爾信不錯眼珠地盯著她看,那雙美麗的眼睛似有所察覺,不著痕跡地從他臉上滑過,但也僅僅是滑過,沒有絲毫的停留。
她忘記自己了!單爾信的心情跌落谷底,剛要憤怒,忽然靈臺一點清明點醒了他,怎麼可能?就算他四年沒回家,單爾雅還在,憑他們一模一樣的臉,她怎麼可能認不出!
想到這裡,單爾信的心情就有點複雜,她不會忘記自己是好事,可是一想到她會從別人身上看到自己這張臉,他心裡就說不出的發堵,儘管那人是自己唯一且感情很好的同胞哥哥。
想裝不認識,沒門!今天你可是落到了我的手上!單爾信內心邪惡的一面佔了上風,在瘋狂叫囂,至於那理智的一面需要躲著她之類的渾話,早被拋在了爪哇國。
於是他擅用了特權,驚動了損友王勤,如願單獨見面。見面後又控制不住地故意刁難,引她送來了冰激凌。
郝靚不肯進他的房間,他又分裂了。
本我在叫囂:進來吧,進來吧,讓我好好地看看你,我想你了,每天都見還想你,做夢都想單獨和你在一起!
超我在誇獎:好姑娘,單身男人的房間是不能隨便進的,其實你今晚壓根就不該來,這個男人色厲內荏,他不會為難你。
中和之下,單爾信選擇作為執行者的自我,接過冰激凌進了屋,只追問了一句“勺子”,讓這個姑娘自行選擇。
郝靚的選擇讓單爾信瞬間任由本我佔了上風。他能感到自己興奮得手都在發抖,並故作鎮靜地落井下石,一邊做出“我不可能拿你怎樣”的姿態,一邊誘使她自己關了門。
關門之後,單爾信明白了什麼叫既甜蜜又痛苦。
橘黃的燈光下,少女美麗得出奇,單爾信甚至不敢看她那雙在自己夢裡出現過無數次的眼睛。視線下移,發現情況更糟糕,少女的嘴唇本來是淡淡的桃紅,卻因為吃著冰激凌被冰成了嫣紅,清豔變成了明豔,楚楚動人變成了勾魂奪魄。
嚐嚐那滋味!嚐嚐那滋味!單爾信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都在渴望,渴望的他全身發疼,年輕的身軀充滿著力量,卻又無能為力。
於是他毫無風度地從少女手裡奪過紙桶,吃掉了半桶他從來不吃的香草味冰激凌,還是快融化掉的。
天知道,他本來根本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