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街口。
方曉菁對著她招了招手,喊道:“麗麗,我在這兒。”
叫麗麗的姑娘一溜煙得小跑過來,接過她手上的行李,毫不吃力得抬過肩膀。
方曉菁:“。。。。。。沒多遠啦,放在地上拖回去吧。”
叫麗麗的姑娘絲毫不嫌重,走在前面回頭笑道:“沒事啦,菁菁姐。這箱子頂多十一二斤,跟一袋大米差不多。”
“。。。。。。我不在,想必你吃了不少苦。”方曉菁嘆氣道。
一個柔弱的妹子,肯定是因為常常三餐不繼然後無奈之下去兼職了挑夫。看這舉手投足間挑夫氣質,那“妹妹你坐船頭哥哥我岸上走”的力氣擔當,
方曉菁心裡是一百個不忍心啊。
這個麗麗不是別人,正是幾年前她離家出走在大巴上認識的貼心姑娘。這個父不在母不愛的姑娘,全名叫湯麗麗。當初在大巴上,她一雙黝黑又純潔的眼睛就告訴了方曉菁,她不但心中沒有怨念,反而充滿了愛。
這樣缺少關愛卻不吝嗇自己愛的姑娘,比起別人顯然要強許多。
這樣的一個姑娘,應該遇到一個像張軒的人。
張軒不在了。
方曉菁想,她要做第二個張軒。
麗麗扛著行李箱,氣也不喘得走了近五百米,走到了一棟構造極具歐風的別墅前。高高的護欄刷著黑漆,古典且壯觀。古典的街燈像花一樣綻放在牆頭,告示著住所主人的優雅格調。
開啟院子門,麗麗擦了頭上的汗,笑出了兩排雪牙,“菁菁姐,歡迎你回家。”
家,原來屬於張軒的那個家。
現在,是她和麗麗的了。
院子門一如護欄的顏色,黑漆漆的泛著釉色。一進院子,就看見一隻毛茸茸的喜樂蒂牧羊犬湊上前來。哈巴著辣子,兩隻眼睛又好奇又熱情得望著方曉菁。
麗麗介紹道:“它叫巴洛克,是一個同班學員養的,放在咱家裡快五個月了。”
方曉菁揉了揉牧羊犬的頭,笑道:“難怪瞧你這麼瘦,賺點工錢都拿去餵它了吧。”
“聽姐你這麼一說,”麗麗撓了撓頭,後知後覺道:“每個月花在狗糧上的錢好多啊。不過好在巴洛克討人喜歡,好多客人都會自己帶狗糧來餵它呢。”
按照方曉菁的設計,她們的這個“家”大部分面積改造成了咖啡屋。除了二樓保留為起居室,一樓的廚房都開放成了操作間。就連院子裡的扇形泳池也都裝飾成了一個景,給露天下坐著的客人留了一份水的溼氣。
在方曉菁環遊世界的這三年多里,麗麗一直住在這典雅又溫馨的別墅裡。平日裡早上去輔導班上課,下午就會將院子門開啟,迎接慕名而來的客人。隔三差五還會收到方曉菁從國外寄回來的包裹。比如從斯里蘭卡寄回來的蠟畫,麗麗會仔細裱了之後掛在樓梯口的牆上。又比如從俄羅斯寄回來的普金套娃,麗麗就會將它和澳大利亞的袋鼠雕刻一起放在咖啡機旁。尤其是幾百張全球各地寄回來的明信片,麗麗都好好得鍍上了膜裝訂成冊。如今這一整本的明信片已然成為了她的掌中寶,從來不輕易拿出來給人看。
不得不說,方曉菁會買東西,她湯麗麗這個未來的時裝設計師,更會用東西來裝飾東西。
來來往往的客人都會一致稱讚這家咖啡店的奢侈,多元素,和言語無法描述的格調。說他家奢侈,實在是因為隨隨便便的一本選單,外邊裹著的殼子都是貨真價實的灘羊皮。說他家多元素,完全是隨意一個角落的牙籤筒,都是那種雕刻了madeinspain或者簽了手工藝大師名字的傑作。至於那種言語無法描述的格調,看他連店名都沒有就知道了。別的咖啡屋,如果是連鎖性質的,店名、logo必須是樣樣醒目。如果是韓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