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才人的雙眼開始泛紅。
但已然擠不出眼淚。
這些道理,她不是不知道,但一步錯步步錯。
她嘶吼道:“你一日不為妃,怎知其中幸苦!我當年錯過了揭發她的時機,日。後就是再想揭發她,我也少不了包庇的罪!”頓了頓,她放緩了聲音,道:“你想知道的,我都已經說了。”復又用質疑的眼神看著齊清兒,道:“俊鑫於你來說不過是一個陌生到不相干的皇子,你有何必為他鳴冤?!有些事恐怕你還不知道吧!前皇后煬氏私。***臣,俊鑫很有可能都不是陛下的親兒子。。。。。。”
虞才人的這些話,將憤怒邊緣的齊清兒徹底的激怒了。
腳下生風,她猛地揮著長袖,打斷了虞才人,“你胡說!齊帥戎馬半生,鞠躬盡瘁為大煜打下半壁江山。他為人質正直,私。通一罪強加在他身上,本身就是荒謬之談!”
虞才人不敢相信她自己的眼睛。
一開始沉穩得波瀾不驚的齊清兒突然消失。
她看著齊清兒的眼神越發的驚詫,“你不過商人之女,如何能知罪臣齊慕澤。。。。。。”
“他不是罪臣,不是!”齊清兒截斷了虞才人的話。
“你到底是誰?商人之女的身份,怕是你編出來的吧!”虞才人道。
齊清兒,“沒錯,是編出來的。我父親打下的半壁江山,其中的半壁就是周國,你一心一意想要重建的周國!”
牢獄安靜只剩下指甲在地上摩擦的聲音。
還有斷斷續續,時重時輕的喘息。
良久,兩人彼此怒視對方,卻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虞才人滿臉抽搐,眼球中佈滿了紅血絲,臉頰是難看的緋紅,整張臉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快要窒息的樣子。
高牆之上巴掌大的天窗,透進的光線,依然打在地上,只是裡面舞動的灰塵更多,也更迅速。
駭人聽聞的喘息之後,是虞才人破了嗓音的叫聲,“你是人是妖?!是魂是鬼?!當年的齊府血海一片,被流放到邊疆的女眷也基本上全數死在了路上。押送官不敢虛報,當年的齊府千金出城後沒幾日就死了,所有女眷的屍首被丟在荒郊野地餵了狼!”
她聲音顫抖,她不信,這如何能信。
到頭來,口口聲聲說要幫她,幫凌王走出永巷的人,卻滅了她故國,殺了她全族的後人。
上天啊!真是會開玩笑。
虞才人無聲的狂笑。
齊清兒走到柱子邊,拿手臂抵在柱子上。
虞才人的那些話,無非是在她心頭上又戳了一針,針頭很細,卻擦了劇毒。
餵了狼。
她清楚的記得當年的陽光明媚,母親的卻白得毫無血色。
怎麼叫都叫不醒。
那些吃人的鞭子還一下一下的鞭打在她身上。
那些押送官的嘴臉,她這一輩子都忘不掉。她恨他們,恨不得親手撕了他們的皮,他們居然隨便丟棄了她母親的屍體餵了狼。
抬起另一隻,拍在了柱子上,然後收緊。
她將額頭抵在柱子上,閉眼顫抖,好一陣才勉強平靜了心緒。
“我是人亦是妖,是魂亦是鬼!齊府舊人,全數都做了孤魂野鬼,我亦是如此。”齊清兒道。
“欽犯,逆賊,罪臣,你還我周國!哈哈哈。。。。。。瞧,人世間是有因果報應的,你父親殺了我蘇氏全族,滅了我整個故國鄉土。那一仗,他贏了,踩在我族人的頭顱上,他贏了。可他為他自己換來了什麼?!哈哈哈,報應,都是報應,你們齊氏就應該死絕了,一個都不該剩!”虞才人如若痴瘋。
齊清兒將臉從柱子上抬起,看向身後躺在地上掙扎卻起不來的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