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華麗的無人客棧暫時休憩,燒了水洗澡,她褪去衣裳,身上如今的皮肉之傷已經好的差不多,只剩下些許淺淺傷痕,怕是很快就能恢復原來的光潔。
換了身乾淨的衣裳,頓時神清氣爽,進了屋子裡收拾好行囊,打算歇息一晚,翌日便啟程離開。
“姐…姐…姐姐!”小女孩兒的哭聲焦急,拍門的聲音卻響,‘啪啪啪’下去恨不得將門給拍碎,“綰綰姐姐,我孃親…”
容綰將衣服套上,便三步並作兩步開啟門去,寶兒一把撲過來抱住她的腰身,拽著她就往外走,
“快…快…”她哭道,“我孃親吐血了,倒在地上,我喊也喊不起…”
容綰暗道不妙,反手抱起了寶兒便衝了出去。
寶兒娘倒在家門口,這會兒鎮民們圍在一起,面色沉重,
“這怎麼辦?”
“可憐吶!”
“我們把她埋了吧!”
“等綰綰姑娘來了再說,也許還有救!”
“屁!這都斷氣了還有救!”
容綰過來的時候,大家議論的聲音便鑽入她的耳朵,心裡猛地疼了一下。
眾人見她衝過來,便自覺讓開了,見她趴在地上又探脈,又掐人中,一副焦急的神色,便知道沒有救了,要知道這姑娘從來都是一副從容淡定的模樣。
“綰綰姑娘,寶兒娘得的是絕症,方才她出來將衣物扔到火盆裡回屋子時,忽然就暈倒了,我們立馬就過來瞧了,卻已經沒有氣了!”有人解釋道。
容綰不理會,只自顧自的在做著施救的措施。
“唉,要你說,綰綰姑娘自己會瞧!”一位婦人說道。
那人沒有回嘴,這兩句過後,便再沒有人說話了,只是安靜的瞧著,心裡都十分替寶兒娘難過。
過了半晌,容綰似乎是放棄了,停止了施救,垂著雙手,雙眸死死盯著寶兒娘看。
一旁的寶兒見她不動,便伸手抓著她的手臂搖了起來,哭著說道,“姐姐,你救救我娘,救救我娘…”
寶兒說的話,字字鑽心,容綰頓覺呼吸都有些不暢,撥掉了寶兒的手,站起身來,“埋了吧。”
說罷,便轉身緩緩回了屋子。
寶兒在後面追了兩步,便被人抱了過去,
“寶兒,你跑哪裡去?你娘死了,你要守孝!”
“胡說,你胡說,我娘沒有死!”
“你不說會死啊,看把孩子哭的!”
容綰將門重重關掉,將外面的嘈雜聲,寶兒的哭聲都隔絕在了外頭,
屋子裡頓時一片寧靜,卻不知為什麼,卻更加難受了,她雙眸通紅靠著門邊跪坐在了地上,
“對不起…”
房門一直到翌日一早才開啟,容綰除了雙眼有些紅以外,和平日沒什麼兩樣,詢問了寶兒孃的墳地,便去拜祭,
“寶兒娘,對不起,我沒辦法替你照顧寶兒,若是將來我一身清後,再有機會再遇見寶兒,必定會好好的照顧。”
回到惠城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想想還是覺得去看看寶兒再離開才好。
她家門卻是大開,容綰皺眉走進了屋子裡,屋內一目瞭然,空空如也。
“寶兒,寶兒…”
“綰綰姑娘,寶兒一早便說要去尋你,到現在還沒回來呢!”隔壁的嬸子聞聲跑出來,見是她,便說道。
容綰道過謝,便再回到自己的客棧內。
“綰綰姑娘,我家小姐有請。”馬姑姑一臉笑意走過來,拉著有些呆愣的容綰便轉身上了馬車,往臨城陽城前去,似乎是一早便知道容綰不會拒絕一般。
臨近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