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隊長的手下趕緊先走進去開窗透氣。
溫湖跟在呂隊長後面。
房樑上的屍體被放了下來。
呂隊長走過去檢視趴在桌子上的那兩個人,眉頭緊皺:“看樣子不是剛死,屍體都幹了,現在要不是冬天,加上他們在屋子裡燒炭,乾燥,早就臭得不成樣了,肯定死了好幾天了。”
但就算是這樣,屍體也逐漸開始出現腐爛的跡象。
“他孃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呂隊長嘴裡罵罵咧咧,每年冬天北京城總會出現幾起因為燒炭取暖卻將門窗緊閉導致窒息而死的案件,他也見怪不怪了,只是——
“如果那兩個人是窒息死的,這個人幹嘛還要上吊?總不能是因為輸錢輸急眼了吧?”
他讓幾個手下在屋裡面找了一圈,沒發現任何錢財。
呂隊長一個手下戰戰兢兢地道:“頭兒,劉老闆和會英樓的夥計不都說他們這幾天還過來送飯的嗎?而且一到晚上,他們的銀洋就變成冥鈔,說不定真有鬼魂作祟呢,要不這人都死了好幾天了,怎麼還能吃飯?”
呂隊長一腳把他踹開:“去去去,邊兒去,少來搗亂!”
扭頭一看,溫湖還蹲在那具懸樑自盡的屍體旁邊。
“怎麼,聞少爺,你有什麼發現?”
溫湖語出驚人:“他不是自盡的,是被謀殺的。”
呂隊長一愣:“怎麼說?”
溫湖:“他的腹部鼓脹得很厲害,這是口鼻被人按住導致無法呼吸窒息而死的典型症狀,因為氣不出,留於腹,所以腹部會幹脹。另外,吊痕在喉下,但他的舌頭卻沒有往外伸出,這都說明不是吊死的,而是有人在他死後作出自縊的假象。”
呂隊長:“那其他兩個人呢?”
溫湖搖搖頭:“暫時還看不出來,也許他們還真是吸入碳燒的煙霧窒息而死的。”
他是兵痞子出身,跟著馮國璋的北洋軍混了幾年,後來當上了京城的巡捕,還升了隊長,不過畢竟不是正經巡捕出身,對兇殺案還是有些外行,要不是溫湖在這裡,估計呂隊長直接就把這當成自殺案件來處理了。
呂隊長:“這可就出奇了,一個被謀殺,兩個自殺,自殺前還在打麻將?”
旁邊的手下咕噥一聲:“麻將也要四個人才能打吧,三個人玩有啥子意思?”
呂隊長眼睛一亮:“走,上會英樓!”
第3章
劉老闆這幾天眼皮子老跳,索性關門一天休息,找人來做法事,對外就說東家有喜,但柳樹巷子十八號的事情早就傳了出去,外頭鬧得紛紛揚揚,都說是會英樓的夥計去送飯的時候見鬼了。
會英樓自從他爺爺輩以來就沒有一天關過門,連農曆新年都不例外,早就打出名聲了,沒想到還是壞在自己手上。
道士在做法事的時候,幾個夥計也被劉老闆叫來站在旁邊看著。
“看個法事還換身新衣裳,臭美!”阿力這麼說阿勇。
“我這是想去去晦氣!”阿勇說道。
阿力還想說什麼,後腦勺被劉老闆來了一下:“阿勇說得對,你閉嘴。”
他只好訕訕閉嘴。
外頭的門派被使勁拍著:“劉老闆在不在!開門!”
這囂張的聲音一聽就不是尋常人,劉老闆連忙跑過去開門。
一看,是呂隊長他們。
“我們來問話!”呂隊長道。
劉老闆連忙賠笑:“長官,我們可都是奉公守法的老百姓!”
呂隊長不耐煩:“又不是要抓你,你害怕什麼,是不是想跟我回巡捕房吃幾天牢飯再說?”
劉老闆:“不不不,請進請進!”
呂隊長把道士們趕跑,又把劉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