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祿觀察對手的情形,範德爾也是觀察著對手的情形,看到明人的軍兵以稀疏的陣型靠攏過來,範德爾先是一怔,然後讚許的點點頭,確實敵人的這個陣型,可以有效的防止炮擊,看來敵將也是頗為的聰明,見到行軍炮立即變陣。
當範德爾看到明人的一側那慢慢前行的十門行軍炮時,他渾身一顫,眼睛差點沒鼓出來,靠,怎麼可能。
在遠東這個地界上只有尼德蘭人和西班牙人有行軍炮好嘛,雖說大明人不能稱之為土著人,但是也就是比土著人強一些,他們怎麼做到將數千斤的大炮放到炮車上的。
範德爾有立即回軍避戰的衝動,畢竟如果對方的炮手也是同他的炮手一樣熟練的話,他的麻煩大了。
三門炮對上十門炮,這個不用多說,他們肯定是下風,要麼被避戰,要麼加快速度快速接近敵人,然後一舉擊潰敵手。
範德爾考慮一下,想到回去不過是等著城牆被炸開,還不如放手一搏。
看來只有儘快接陣了,原有的火炮打散明人陣勢,然後步陣突入追擊的籌劃全沒有用了。
範德爾立即將幾個軍頭叫來,向他們喊了幾嗓子,情形就擺在那裡,軍頭們一聽範德爾的話就明白,只要不想拖延,那就得快速接敵,幾人都是點頭領命。
兩方軍兵接近到一里多地,明人大陣突然停了下來,範德爾心裡明人明人這是要列陣然後用火炮轟擊了。
讓範德爾哭笑不得的是,這本來是他的打算,如今明人卻是用這一招來對付他。
範德爾命令將左翼空出,大炮就在此地炮擊明人,而軍兵們繼續前行,如今最希望快速接陣的是他了,只是幾門大炮就改變了攻防的態勢。
轟轟轟轟,明人的火炮開始轟鳴了,五門六磅炮和五門九磅炮噴出火光濃煙,嘯聲聲中,十個彈丸撲入一里多地的尼德蘭人軍陣。
這十顆彈丸中有六顆撞入軍陣,兩名全身戰甲的鐵人被炮彈擊打的開始大回環模式,口中慘嚎身子飛跌在半空,噴濺了大股鮮血。
幾個血衚衕出現在尼德蘭人的陣中,尤其是出現在水手陣中的兩個血衚衕,死傷水手的不斷慘嚎幾乎讓水手奔潰,畢竟他們就是烏合之眾。
轟轟,三門尼德蘭人的火炮也開始轟擊,三個彈丸直衝過去。
其中兩個彈丸衝入破虜軍軍陣,在朝鮮軍和戰兵中間落地的兩個彈丸殺傷了四名朝鮮軍兵和大明軍兵,傷患的喊叫聲也出現在破虜軍陣中。
當然,數量上的差異只能讓尼德蘭人吃虧了。
此時尼德蘭人根本不用軍頭們提醒,他們自覺的加快腳步,只要不是傻子,都是曉得儘快接戰才能擺脫炮擊的陰影。
轟轟轟,轟轟轟,雙方又開始對轟了一次,當然雙方都有傷亡,但還是尼德蘭人傷亡多些。
雙方接近到三百步,他們已經可以清晰的聽到對方軍陣裡兵甲的相撞聲。
轟轟轟,雙方的腳步聲轟響在對方的耳鼓中,給對方帶來壓力。
又經歷一次炮轟後,雙方接近大百餘步,此時雙方軍兵的模樣清晰的展現在對方面前。
在李祿等明人看來,對方的軍兵身材極為高大,比他們要普遍高出半頭,眼睛鼻子稀奇古怪,藍色、褐色甚至綠色的眼睛,頭髮紅色、金黃色、黑色甚至還有近乎白色的。
這些眼睛頭髮配上突出的顴骨,微微塌陷的臉頰,在明人看來怎麼都同惡鬼有一拼。
尼德蘭人看到的明人可是多了,多了不講,他們在本地還管轄著數萬明人,都是在安平左近屯田的,他們矮小謙恭,對尼德蘭人極為的順從。
同野蠻骯髒的本地土著人好的太多了,極為順從尼德蘭人的命令,相反,本地的土著人卻是極為兇蠻,有時竟然敢偷襲落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