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認識啊?”
“認識。”蔣知時微笑道:“我弟弟。”
“表的。”夏衾接話,冷冷道:“不熟。”
“不是喝多了嗎,站這兒幹什麼。”夏衾一點面子也沒給蔣知時,回頭就拽住自己男朋友胳膊:“回家。”
“回家”兩個字短暫的安撫了謝星瀾不爽的情緒。
雖然他現在很想問夏衾從哪兒冒出來的一個哥哥,怎麼從來沒跟自己說過。這會兒也顧不得多少,跟狗哥打招呼:“那我先回去了。”
夏衾沒想到能在這兒碰到蔣知時。
記憶開始復甦,依稀想起上週末回家的時候,確實是聽到蔣權提過兩句,說想讓蔣知時回國管理公司。
隨著夏衾步入大學,他又有了新的孩子。
蔣權不知道怎麼,生出了一種人到中年,力不足心的感覺。年輕時的那股拼勁兒散了,一心想老婆女兒熱炕頭,早日退休,一家人都在一起。
夏衾出去住了校,他又想著。
自己兒子只是一時糊塗,老大不小的人了,應該顧及體面,再幹不出侵犯年幼繼弟的事兒。他越老越講究體面,以己度人,認為蔣知時應該懂事消停了。
他心情不好,謝星瀾感覺到了。
“剛才那個真的是你哥?”
“……”夏衾沒說話。
“怎麼沒聽你跟我提起過?”謝星瀾問。
“關係不是很好,你別問了。”夏衾道:“我……反正我挺討厭他的。”
有那麼一瞬間,夏衾看著男朋友的臉,想要不管不顧把自己十五歲的遭遇全盤托出。
話到嘴邊,又覺得再說這些有點兒丟人,那不是什麼值得拿出來說的事情,況且都過去好多年了。
“挺好的。”謝星瀾在他耳邊說:“我看他也不爽。”
夏衾:“……?”
“你不覺得他那張臉看起來很欠打嗎。”謝星瀾說:“笑得好假。”
“是吧。”夏衾忽然有一種找到知音的感覺。他很小的時候就懷疑為什麼別人看不出蔣知時的笑是假笑,還是很噁心的假笑,都認為他這個人溫和有禮貌。
夏衾認真道:“有機會把他套個麻袋打一頓。”
他心情因為謝星瀾的三言兩語好了很多,不再陷入那些沉重的回憶裡。
同時,也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謝星瀾在無聲的安撫他。
夏衾像嚐到了一勺不兌水的蜂蜜,從喉嚨到心口都甜舒坦了。
謝星瀾把蜂蜜餵給物件了,自己心裡卻有點發苦。
上了車之後,腦海中莫名其妙的想,他老婆哪兒冒出來的一個便宜哥?他要是夏衾的哥哥,那自己是什麼?
這麼一想,把自己剛才的不爽給想明白了。
是的,出門在外,他只能對外聲稱自己是夏衾的室友。
室友,多麼淺薄的關係,搬了家一拍兩散,就什麼都不是了。在別人眼裡,簡直比朋友關係還塑膠!
可兄弟就不一樣了,哪怕是繼兄弟,落在外人眼裡。
別人也只會想,哦,這兩個人是一家人。
“家人()”兩個字對謝老闆的心臟進行了一個無差別的攻擊。
謝星瀾不是沒發現自己對夏衾的佔有慾比較強,他伺候夏衾的時候是真的樂在其中。有一種自己在養著他的感覺,箇中美妙的滋味兒真是不能對外人道。
因為別人只會覺得他神經病。
夏衾沒什麼獨立的生活能力,離了他像斷電。
這種強烈的需求感和依賴感,讓謝星瀾偶爾會生出一種錯覺,他不能沒有自己。
這個念頭一度讓他十分興奮,好在他還有點理智,不至於冒出一些把夏衾關起來,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