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開口叫她別理他了,可是喉頭乾澀得發不出聲音來,所以只能讓她不停的照顧他。
在燃了一整夜即將熄滅的燭光照映下,她髮髻已鬆開,髮絲紛亂垂下,緊緊溼黏在鬢邊和臉上,雖穿著一身男裝,可是他從沒像這一刻覺得她是如此的美麗。
一種莫名的悸動,正緩緩從他不易起波動的心湖泛起。
他伸出手,想要碰觸她……
突然從外面傳來急促的敲門聲,讓他嚇了一跳,而荻蓮更是整個人驚醒跳了起來。
“怎麼回事?”她驚魂未定,一時還弄不清楚情況,直到她看到已清醒過來的靖堯,才陡然記起。
想也沒想的立刻用額頭觸碰他的。“太好了!沒有再燒了。”她鬆口氣說道。
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凝視她。
此時穎兒睏倦的聲音在外頭響起。“是哪位呀?”
耶律萍的聲音傳過來。“柳大哥,天亮了,我們是來請‘你’去用早飯的!”
媽呀!這是什麼情況?此刻的她根本不能見人,荻蓮著慌了起來。
荻蓮跑到外室,穎兒看到她一臉狼狽樣,不禁睜大眼睛,連忙用手勢叫她進內室躲好,外邊一切穎兒會擋住。
荻蓮退進內室。“怎麼辦?不能讓他們發現你。”她一邊將所有染血的布條還有他的衣服抱起,一股腦地丟進衣櫃中。
“呃!耶律姑娘,我們公子昨晚宿醉至今未醒,我看……早餐就在房裡用。”
“宿醉?喝了那一點酒就醉了?”
“是呀!我們公子很不中用的,昨個兒一回到屋內,倒頭就睡,夜裡還吐得亂七八糟,我還得起來服侍呢!”穎兒一邊強忍打呵欠的衝動,一邊打起精神小心應對。
聽到穎兒冷靜的應付,荻蓮的心也漸漸定下來。
“我先躲起來。”靖堯冷靜地說道,說完後他爬了起來,可是一站起來,便不支倒坐了下來,她連忙扶著他,小心扶他進衣櫃躲著。
再次憑藉著穎兒的巧妙應對,他們順利的躲在房內用餐。
“你有個極靈巧的侍女。”靖堯倚在衣櫃內側淡淡地說道,方才他已經連續吃下兩個饅頭和包子,暫時恢復了些許元氣,現在因無外人,衣櫃的門便打了開來。
“穎兒的身分不只是個侍女,我們從小就一起長大,她有如我的親姐妹般,唔,穎兒聽到了沒,他在誇獎你喔!”
“呃!聽到了,多謝姑爺。”說完後,穎兒捂住嘴巴。慘了!該這樣叫嗎?他不是已被小姐休了?這樣還算是姑爺嗎?不過顯然那兩人都沒注意到這個小失誤。
荻蓮從外間再度抬了桶水進來,穎兒則依舊在外頭守著。
靖堯看了她一眼,不解她現在又要做啥?只見她將水桶拿到屏風後,然後一陣聲音響起,過了好半晌,他才領悟到她正在脫衣服。
“你在幹麼?”他沉聲問道。
“我……換衣服,裡面的衣服全溼透了。”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怪怪的。
是呀!此刻在屏風後面的她早已羞得滿臉通紅,若非身上的衣服汗溼緊黏在肌膚上,叫人難受,她也不會他在一旁的情況下換裳。
雖然衣櫃的門擋住他望向她這邊的視線,可是透過細縫,仍隱約可見到屏風後的動靜,靖堯一見到她窈窕的影子映在屏風上,心一緊,立刻飛快別過臉。
他的心跳有若擂鼓一般,震得他胸口發疼。
奇怪!他為什麼會有這麼奇特強烈的反應?舀水入盆的聲音傳了過來,他忍不住又望了過去,這回他再也移不開視線。
她開啟了頭髮清洗,清水正從她披垂的頭髮上有若瀑布般流了下來,他不自禁吞了口口水,沒想到女人洗頭的動作竟會如此撩人。
在連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