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忽然道:“域內兵戈四起,亂世不可避免,想來是明廷享國二百年,氣數已盡,天欲亡之……
值此血流漂櫓、白骨盈野之際,我輩心懷萬民者無不想早日天下太平,蒼生安寧!”
左冷禪立知全真教萬事俱備,起兵在即,此言或是試探自己,連忙進諫道:“教主仁義英明,慈悲廣度,若能為天下之主,實乃萬民之福!
方今明廷敗壞,群雄逐鹿,兼有大魔頭任我行興兵掠地,殘虐百姓,教主何不揭竿而起,率吾等有志之士平定禍亂,共建天平盛世?”
嶽不群搖頭道:“嶽某身居玄門方外,唯擅空性虛緲之學,不懂施政育民之實務,非是平定亂世之主。”
左冷禪暗恨,你兒女都生了三十個,還吞了我等五嶽劍派,現在才裝腔作勢,說什麼方外清修之人不通俗務?
當然,他面上神情越發誠懇,再加三分急切,“教主何忍獨享仙家清靜而置萬民於水深火熱之中?”
嶽不群悚然動容,握著左冷禪的手,肅然道:“若非左兄一言驚醒,嶽某險些鑄成大錯!
若教全真歷代祖師知曉嶽某自私自利,只顧蝸居靈山秀水,而無視萬民疾苦,嶽某還有何臉面修行祖師所傳了道成仙之法?”
左冷禪初時只覺嶽不群頗有些動作失態,言語過激,忽又反應過來,暗道不妙……
果然,嶽不群緊接著道:“如若我全真日後有所成就,左兄今日獻策當屬首功!”
左冷禪神情一滯,心頭暗歎,苦矣……只此一句,自己慫恿嶽不群造反這罪魁禍首的奸佞之名怕是逃不掉了!
歷史證明,凡是勸主上造反者,造反沒成功時被舊朝恨得牙癢癢,罪名比主上有過之而無不及,一旦造反成功,主上坐了天下,又反過來被主上深深忌憚,終是難逃一死!
不過,左冷禪心下忿忿,不是所有起兵的大首領最後都能坐上皇帝位,笑到最後的反而可能只是其屬下某人……
最好的例子,莫過於明廷開國之祖朱元璋,原本只是明教區區一罈主,最終還不是幹掉明教教主,坐上皇帝寶座。
縱然英雄一世,縱橫無敵如楚霸王項羽,最終還不是栽在了劉邦手中?
只要嶽不群許他獨當一面,手握一軍,最終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這也是他忍辱負重的信念所在!
第二百四十一章心照不宣
封不平返回正堂之時,恰逢左冷禪面色凝重的從偏廳出來,並通知說教主召見定閒。
看著定閒前往偏廳的背影,封不平不由暗暗疑惑,不是應該先召見玉音子,商議藉助泰山派的勢力,控制山東沿海港口,接應臺灣水師登陸麼?
怎麼反而先召見定閒呢?
恆山派盡是女尼,又信奉佛門觀世音,絕不會參與軍隊廝殺,在起兵後能有什麼用?
若說戰陣廝殺,當屬嵩山一脈弟子最為如魚得水,沉重闊劍大開大合,幾類大砍刀,再披上精良鐵甲,各個都是冷兵器戰場上衝鋒陷陣的好手,更兼有左冷禪這等智勇雙全、威望崇高的統帥,建功立業不在話下。
當然,嶽不群絕不會允許左冷禪仍舊掌控所有的嵩山弟子,只允許他從嵩山千餘精銳弟子中挑出三百人作為心腹親信,再向他提供足夠的兵器甲冑、馬匹糧食,命他藉助從前嵩山派的金錢和人脈,在河南招募一萬大軍,攻佔開封城,殺死城內藩王周王,以示反明決心。
剛剛左冷禪之所以臉色凝重,並非是在猶豫是否殺死藩王,徹底絕了與明廷講和之路,而是在思索如何挑選三百親信弟子,他們可是今後他麾下大軍的核心骨幹。
不可否認,作為一軍骨幹,這三百人最好是要對他忠心耿耿,且又才能出眾,但這只是想想罷了!
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