矣!”
宋智如被擊中要害,臉色一白,沉默下來。
宋魯性格平淡,謙恭自守,不像宋智那般一味自恃宋家的漢人正統之名而高傲自大,激進固執。聞言思忖片刻,他才沉吟道:“域外各國必不會坐視中土再次出現像史上秦、漢那樣威壓四方的大一統強勢帝國,其中猶以突厥為最。
如今突厥與北周邊境摩*擦重重,大戰一觸即發,就是最好證明……據聞宇文邕早前確有渡江南征的意圖,卻給突厥的尋釁打斷。
宇文邕一日不能平復突厥之患,就一日無暇分身南征我陳國,但突厥與北周均屬一等一的強國,兩虎相爭,戰事多半會曠日持久。
我南陳若能抓緊時機,積蓄國力,整兵備武,將來未必沒有以弱勝強之機!”
“魯弟貌似忽略了突厥的具體情況……”宋缺淡淡道:“突厥如今的大可汗佗缽驕橫自大,目中無人,又殘忍暴虐,剛愎自用,向來視北周、北齊為嘴邊肥肉。
一旦宇文邕出兵草原,北伐突厥,佗缽很可能不僅不會採取遊牧民族慣用的迂迴偷襲,拖垮敵軍糧道的戰術,反而會悍然率領金帳狼騎正面迎戰。
偏偏突厥多年來一直與西域強國波斯衝突不休,互有勝負,即使與北周大戰,也不得不在西域屯紮重兵用以防備波斯,根本難以集中全力與北周一戰。
如此一個全力以赴,一個兩面開戰,勝負不容樂觀。草原廣大,若是突厥戰敗,宇文邕也無法將之斬草除根,更可能會掉過頭來,趁著大勝之後士氣高昂,試圖一舉攻滅我南陳!”
“是小弟思慮不周。”宋魯苦笑一下,“原來北周與突厥之戰事關天下大局,難怪各大勢力蠢蠢欲動,盡皆派遣高手或明或暗地前往北方邊塞!”
宋智眼中忽地暴起精芒,沉聲道:“若由大兄執掌南朝大權,定可富國強兵,反敗為勝……以南統北亦未必沒有可能!”
宋魯一驚,儘管早知道自己這二兄宋智瘋狂崇拜天資橫溢的大兄宋缺,隱隱有輔佐宋缺成就大業的宏偉志向,但卻沒想到宋智已經激進到了如此近乎喪失理智的地步。
“執掌南朝大權?……哼!”宋缺輕笑一聲,絲毫不為宋智的言語所動,目光一如既往的壯志凌雲而又澄澈冷靜,“我宋閥偏居嶺南,人口稀缺,物產不豐,所轄子民亦盡是俚、獠等桀驁不馴的南越蠻夷,根本無力壓服南朝各大士族豪強,談何執掌南朝大權?
而且,我宋缺非是沒有自知之明,我自少率部鎮壓俚、獠諸族叛亂,血戰累累,始能磨礪出一身武功刀法,在俚、獠諸族間或許薄有威名。
但嶺南偏遠,訊息往來不便,俚、獠諸族粗鄙不堪,又向來不被南朝主流放在眼內……凡此種種,恐怕我在南朝主流眼裡也只是個稍稍有點兒出彩的毛頭小子,不值一提,想要在南朝叱吒風雲,還早得很吶!”
宋智不甘道:“那只是天下人沒見識過大兄你的武功兵法,如果……”
宋缺擺手打斷道:“所以我此行重在見識天下高手,磨礪刀法,想太多反而會亂了心志,於武道修行殊無益處!”
頓了頓,又指點道:“智弟你資質不差,可惜心思不純,否則武功劍法定不會止於今日的境地。
須知,我宋家武學源自初祖宋悲風,又經歷代高手修善補益,無論氣功還是劍法,均不輸於江湖上任何一流門派或門閥的真傳絕技,但比之道門、佛門、魔門中真正的頂尖絕學仍有很大一段差距。
若是智弟你只知按部就班地修行家傳武功,不思另出樞機,恐怕此生很難躋身頂尖高手之列!”
宋智渾身一震,滿臉羞愧,吶吶無言。
宋魯則若有所思,“莫非大兄捨棄家傳劍法,轉修刀法,正是不想步宋家歷代高手的後塵,欲要自出樞機,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