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勁也沒有拐彎抹角,很快就拿出了自己的誠意:“3000匹大宛良馬,10000具皮甲,我可以承諾在貴軍攻城之際幫你守衛從西北到京城的這一整個路段,但你要保證我妻子與徐府和何府兩府眾人的安全。”
紅日軍眾人神色各異地交換了一下眼神。
一位坐在劉省三下邊,留著兩撇八字須,穿著一身文士袍,看起來一副軍師模樣的人質疑道:“我怎麼相信邵總兵的承諾?”
“3000馬匹和10000具皮甲我可以先給你們。”邵勁泰然自若說,“至於我幫你們守一路後路的事情,我當然可以反戈一擊,但你們手頭也不是沒有我想要的東西吧?”
這就是直接把徐善然和紅日軍全域性的勝算給等同起來了,以邵勁的口吻,好像這兩者完全等價。
紅日軍的軍師還是不太滿意,其實也不怪他有此想法,對於他們這一群起於微末的農民軍來說,如果是父母還算了,但只是一個女人而已——哪怕是在現在還打戰時期,都已經有人另外擄掠了書香門第或者是其他大戶的小姐做老婆,而把原本好好的鄉下老婆丟在老家,對於他們來說,多一個女人少一個女人根本無所謂,自然也就不能理解邵勁的想法了——這怎麼看,都怎麼像是一個新的陰謀詭計!
不過在這軍師開口之前,劉省三突然打斷對方的話:“行,額相信邵總兵,你我擊掌為誓。”
這紅日軍主人的乾脆叫邵勁也鬆了一口氣,如果對方從上到下都不相信他,他難道真的能和他們解釋徐善然對他究竟有多重要嗎?這就跟一個信無量天尊的道士與一個信如來佛祖的和尚各自想要說服對方改信仰,但這說道最後,最有可能的只能是兩個人撕破臉皮做過一場——從根本的理念信仰上就牛頭不對馬嘴,又如何能叫對方理解自己的堅持呢?
邵勁不做耽擱,與劉省三擊掌為誓之後,就帶著自己的人向來時一樣,旋風似地來,旋風似地走。只在眾人離開紅日軍大營十里之後,跟著邵勁出來的何默嘆了一口氣,眉頭緊鎖。
邵勁稍勒了馬,讓聲音不至於被勁風颳到模糊:“怎麼了?”
“我們而已再婉轉一點。這樣讓他們明白了京中姑姑表妹們的重要性,只怕離了狼窩,又入虎穴。”何默解釋說。
“你不懂。”或許真是居移氣,養移體,邵勁現在的說話比最開始不知乾脆利落了多少倍,他簡單說,“戰亂之中人命不如狗,我如果用了別的方法,這些人有百分之十的可能忽視他們,也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抓住他們,傷害他們。但我現在直截了當地表示出我到底有多重視他們,那麼紅日軍就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抓住他們,而不是傷害他們,甚至殺了他們。”
何默一時竟不能接話。
邵勁口中一個唿哨,雙腳再次一夾馬腹,剛剛整體慢下來的隊伍又倏忽加快,不過一時,就消失在遠處的地平線上。從頭到尾,都宛若一體。
三天之後,邵勁說的東西被拉到紅日軍大營,不止一匹馬一具盔甲不少,好各多了近百之數,大概是怕運輸的途中有所耗損,特意多放進去的。
之前在營帳中的軍師檢查過邵勁送來的東西,心疼得直抽氣,差點就罵出了“敗家子”這三個字來——要知道這些東西全是紅日軍最稀缺最需要的裝備的,三千匹戰馬就是一個精銳的馬軍營,一萬具盔甲就是兩個精銳的步兵營,最簡單來說,這樣子的東西,在紅日軍十二萬大軍,也只有劉省三和幾個元老帶的隊伍能夠裝備上。
這時一力主張相信邵勁的劉省三大聲說:“額早就說過了,你們的心眼不要這樣小!邵風節的提議對我們有什麼危害嗎?沒有!難道邵風節不派人幫我們守後路,我們就不用守後路了?邵風節要帶人過來,我們也要留人下來,邵風節敢翻臉,我們也立刻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