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龍月離開之後,一家三代男人才開始正兒八經的聊了起來,不過很多時候,都是澹臺飛驄在問,白清在答,而老爺子只是在旁邊,一面喝著小酒兒,一面笑眯眯的聽著這對翁婿間的談話。
將下午與澹臺老爺子說的那些話對著澹臺飛驄再次重複了一遍,順帶著說說自己的決定和想法,另外對於在蒼山縣的一些經歷,和此次平定梁山的一些過程,聽得旁邊的兩位長輩不住的點著頭,有的時候,為白清的一些奇思妙想而讚歎不已,在聽到張叔夜兵敗臨死託付白清時候,臉上帶著無比凝重的神情嘆息不已,聽到白清火燒梁山水軍時,臉上又帶著幾分大仇得報的快感,總之,白清講的是繪聲繪色,跌宕起伏,而幾位聽眾,也是聽得如痴如醉。
許久,等到白清講完了之後,澹臺飛驄才滿臉感慨般的說道:“想不到看似不起眼的一股匪患,內里居然如此跌宕起伏,可惜折了那張相公,不過你做的倒也不錯。”
末了,澹臺飛驄稍稍頓了一下,然後用滿臉複雜的眼神看著白清,想不到這才短短的兩三個月沒見,白清的成長居然遠遠的超出了他的想象,而且現在的白清,無論是氣質還是神色,都有了長足的進步,讓澹臺飛驄也是不得不感嘆,當初自己果然是看走了眼,雖說白清的成長,不乏澹臺家的助力在裡面,不過金子畢竟是金子,若是一灘臭狗屎,就算是給他整個國家的資源,估計也是扶不上牆。
“既然老爺子已經跟你都聊過了,我再這裡也就不再贅述,大體就按照你和老爺子商量的來辦吧,等你回去之後,你先好好想想,到時候把你手裡的那支隊伍交給誰,我想,也就是這一兩天的時間,官家就會召見你了!”澹臺飛驄對著白清說道。
“嗯,多謝祖父大人和岳父大人的指點,兩位長輩費心啦!”白清站起身來,對著兩位長輩恭敬的抱拳說道。
“我們的指點只是一回事,畢竟要做的,還是得靠你自己!”澹臺飛驄對著白清說道,不過這個時候,他也是感覺到一股眩暈感傳來,臉也是不由得漲紅了起來,他搖了搖頭,對著白清繼續道:“想不到你這酒居然如此猛烈,當年老夫也是一頓斗酒無礙之人,想不到今日只是喝了區區兩碗,就已經快不行了!”
聽到澹臺飛驄的話,白清心中腹誹不已:送給你的酒,可是蒸餾到了六十度左右的高度酒,你能喝兩碗,差不多也得將近兩斤的酒量了,你還嫌自己喝的少,這簡直就是紅果果的炫耀啊!
一頓飯算是吃的賓主盡歡,從澹臺飛驄對自己的態度上來看,白清能夠感覺的到,其實自己這位岳父,已經在心中接納了自己,只不過還是嘴硬的不想承認罷了,這老頭,有時候固執起來,還真是可愛。
稍稍吃了些醒酒的茶,白清便對著幾位長輩告罪一聲,準備辭別離開,在老爺子衝著自己揮揮手之後,他便在下人的引領下,朝著門外走了出去。
一陣風吹來,白清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原本他今晚喝的就很少,酒意頓時全都消散了下去,不過他的心中,卻是充滿了一份火熱,因為他知道,此時還有一位風華絕代的佳人,正在家裡等待著自己的“臨幸”呢,想到這裡,白清的腳步下意識的加快了起來,整個人也是不由自主哼起輕快的小調來。
“什麼事,把你美成這樣?”
就在白清沉浸在幻想當中的時候,一個冷冷的聲音忽然從身前傳來,頓時將白清從幻想當中驚醒過來,白清不由得停下腳步,眉頭微微皺起,一臉警惕的看著前面。
就在他身前不遠處,一個高挑的身影正依靠在樹上,一條腿隨意的曲起,踩在身後的樹上,兩支胳膊抱在胸前,朝著自己這邊看過來,一副故意等待自己到來的樣子。
藉著月光,白清看清楚了那人的面容,正是早就已經離開的澹臺龍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