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這已經是板子第八次落在伏中的屁股上,不過現在的伏中,已經連開口叫罵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抽搐了兩下之後,便徑直趴在那裡,動也不動,只是大口喘息著,他那原本梳理的整整齊齊的頭髮,此時也是全都散落開來,披頭散髮的模樣,有一些髮絲,被汗水浸溼成一縷一縷的,顯得異常的狼狽。
看到原本一副富貴威嚴模樣的伏中,此時卻跟那些市井小人無甚兩樣,眾人不由得有有些唏噓不已,頗有一種三十年河東三十年前河西的感覺。
間隔了大約十息的時間,那些衙役們再次高高舉起了手中的木板,興許是聽到了聲音,伏中艱難的睜開一隻眼睛,看著那被高高舉起的木板,似乎是遲疑了半天,才艱難的張開嘴,呢諾了幾下,吐出幾個字來:“饒……饒……”
只是他的話還沒說完,木板還是重重的落了下來,帶著一股猛烈的罡風,眾人只聽見一聲“嗚”破開空氣的聲音,緊接著,木板便再一次的落在了伏中的屁股之上。
這一板下來,伏中心裡最後的那一點牴觸的心理,已經被屁股上帶來的劇痛給完全衝散了,他閉著眼睛,雙腿不自覺的顫了顫,然後努力的支起身子,昂起頭來,看向白清的眼神當中,第一次出現了一絲哀求的模樣。
聽到板子再一次被舉起的聲音,伏中閉上眼,一咬牙,似乎是下定了最後的決心一般,對著白清大聲的喊道:“白知縣,下官知錯了,饒命……饒命啊!”
伏中這句話一喊出來,現場的氣氛頓時不由得為之一滯,幾乎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剛剛聽到的那句話,一向在這蒼山縣囂張跋扈、一手遮天的土皇帝,居然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對著一個剛及弱冠之齡的毛頭小子服軟,毫不顧忌自己的顏面大聲求饒。
第一次,蒼山縣的頭號人物,在眾人面前,低下了自己那高傲的頭顱。
就連顧輕風張縣尉之流,也是難以掩飾臉上震驚的神色,而下方那些行刑的衙役們,更是下意識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再次用詢問的眼神看向白清。
“打!”看著衙役們的眼神,再看看下面一臉祈求神色望著自己的伏中,臉上再也見不到往日裡的意氣風發,不過白清絲毫不為所動,依舊是一臉沉著的模樣,然後冷冷的吐出一個字!
聽到白清口中說出的那個字,伏中臉上下意識的浮現出一股絕望的神色來,他原以為,只要自己服軟了,也許白清就會對自己網開一面,但是他低估了這個年輕人內心的那份堅定,只能任由最後一板重重的落在自己的屁股上,隨著劇痛的感覺不斷的刺痛著自己的大腦,伏中的心裡,又重新充斥著熊熊的怒火,他要報仇,他一定要讓白清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他要讓白清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無知小兒看看,有些人,是他不應該去得罪的!
到了這個時候,憤怒已經讓他把白清的身份和背景,全都通通拋之腦後,腦海當中想的,只是怎麼去狠狠的報復白清,他心裡暗暗的決定,等他一會離開之後,第一時間,他就要去聯絡自己的叔父,先殺了那個該死的婆娘,然後,也要讓白清嚐嚐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被羞辱的滋味。
“回白知縣,十板已行刑完畢!”衙役們對著白清,一臉恭敬的拱手說道,同時,雙手將那兩支黑頭竹籤,呈到白清的面前。
白清將竹籤接過來之後,插回到竹筒當中,然後站在那裡,看著依舊是趴在地上的伏中,淡淡的說道:“伏縣丞,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伏中費力的爬起來,下半身已經基本沒什麼知覺了,他抬起頭來,慘笑一聲,然後抬起胳膊,將臉上的鼻涕眼淚胡亂的擦去,看著白清,毫不掩飾自己眼神當中的怒火,不過他這會倒是識趣的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恨恨的說道:“白知縣對下官的教誨,下官銘記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