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樨說我是別人的轉世。
說他們把我當成獨立的個體看。
但之前發生的一切是夢嗎。
一個女生帶著一個男生,用那種怨毒、瘋狂又不屑一顧的眼神盯著我看。
赤樨可能不知道吧,我死了一次,在那個口口聲聲說著要讓我體會疼痛的的變態拋下重傷的我離開沒多久。
就死掉了呢。
他們一邊說著我玷汙了他們的信仰,一邊殺了我。
啊,遊戲當然是可以復活的。
在我滿血復活以後,又被追殺,啊真是兇殘,一邊讓我把大人還給他們一邊動手動腳什麼的。
要不是她差點把我下頜骨捏碎我都要以為她愛上我了。
赤樨來救了我,他知道我會遭遇什麼,同理可得,負責這個副本的霍思也知道。
人家赤樨還知道來賣個好呢,唉,有點心累。
再總結一下吧。
他說是為我好,所以不告訴我真相,把我像個傻子一樣哄得團團轉。
我現在是不是要一哭二鬧三上吊啊,可是共情能力是我的啊,司獄的靈核也是我的啊,他們都是組成我的一部分。
我沒有搶奪任何人的東西,也沒有佔據任何人的軀體。
他們眼中屬於司獄的東西,也是構成我的一部分。
一個人是由什麼構成的呢,是什麼決定了一個人的性格呢?
生活環境、個人經歷還有記憶,大概是這樣吧。
我和司獄以上三點完全不同,所以我們雖然有些其他共同點,但我們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看那兩位那麼狂熱的信仰司獄,我都有點想看看他是什麼人了。
如果我們真的一個人,我大概也會覺得是自己辱沒了人家吧,可他已經死了啊。
不要臉一點說,我是他屍體上孕育出的新生命,即使我們有關聯,卻始終不會是同一個人。
可是,即使我自己這麼認為,也不能改變一些事實,面對他們的隱瞞,我感覺被背叛了。
就很難過。
我不相信他們說的話。
真是可悲啊。
客觀上我非常想無條件信任他們,可我做不到。
我感受到了莫大的悲傷。
類比一下就是,被當替身了的感受吧。
換成愛屋及烏我會不會高興一點。
毀滅吧。
錢汀低頭,控制著眼淚不要被人發現。
她這一刻開始真切的懷疑,自己真的有哭泣的權力嗎。
啊,當然,每個人都有哭泣的權力,他們想什麼時候哭就什麼時候哭。
只是大聲哭泣是為了讓人關心,沒有人關心的時候就理應閉緊嘴巴,不是嗎?
至少在錢汀的心裡是這樣的,她曾經很多次矇住被子無聲流淚,連咬緊嘴唇的動作都不需要,因為已經習慣不發出聲音了。
其實大哭也沒什麼的,家裡只有她一個人,可如果明明已經哭的那麼大聲那麼難過了,卻還是得不到一句安慰,也太寂寞了吧。
沒關係的,只是要重新審視一下……和他們的關係而已。
朋友、家人,還是簡單的同事。
話說回來,我當初是為什麼來到這裡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