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發脾氣是不可理喻的,你不聽話就不討人喜歡,不討人喜歡就會被欺負,你不該哭不該開無意義的玩笑。”
“所以一個人本來生而就該擁有的人權,和作為一個人被陌生人尊重的權利,變成了只有被愛才會獲得的東西。”
“不論親情友情愛情,她就只能掙扎在其中,在愛與被愛裡斡旋。”
丁無嗟問長夜:“你覺得我分析的怎麼樣?”
長夜作為唯一一個完全瞭解錢汀過往的人,此刻無法反駁。
那是一個正常但壓抑的環境,人的權力在不知不覺間被消磨,但比起男人,女性確實更受壓迫,尤其是一個沒有父母年紀尚小的女孩。
餘笑感嘆道:“很恐怖啊。”
丁無嗟否定了長夜所做的一切,“你不合格,不論是作為一個父親還是一位長輩,甚至是作為朋友。”
本來丁無嗟是不想罵他的,奈何情緒上來了。
“你好像很愛她,好像很尊重她,但同樣很假,就像我玩養成小遊戲一樣,隔三差五看兩眼,就是我對遊戲裡的小人最大的安慰。”
丁無嗟靠上椅背,手指輕敲著桌面,“是因為她不是你想要的女兒嗎?還是因為她不符合你的期待?”
長夜:“沒有,我只是……”
“你只是第一次,你只是不懂,每個人都會找理由為自己開脫,我也會,我沒有切實關心到她,她可能因此不開心。”
“我可以責怪她,把責任都拋給她,質問她為什麼這麼敏感。”
“但難道她就沒有生氣的權力嗎?任何人可以為了任何事生氣,這是他們的權力,我們要想著去解決問題,而不是告訴她你不能因此生氣。”
嚴承雲姍姍來遲詢問餘笑他們兩個在幹什麼。
餘笑幽幽嘆口氣,“兩個沒用的垃圾男人在推卸責任。”
丁無嗟&長夜:“……………”
餘笑拿了幾瓶酒放在桌上,“喝點兒,冷靜一下。”
“她是沒有自己的思考能力嗎?”
看向丁無嗟:“按你的說法,她有獨立思考的權力。”
看向長夜,“你們兩個就不要瞎猜人家的心思了,想知道就老實的去問她啊。”
“想怎麼引導是你們自己的事,但是別把她當成一個需要你們保護、勸誡的小孩子。”
“自己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還想著教人家。”
“誠摯建議你們考慮一下我的提議。”
說完順了兩瓶酒走了。
長夜:“她什麼提議?”
丁無嗟:“把阿汀變成三歲小孩重新養一遍。”
長夜滿臉問號,“這豈不是更把阿汀當玩具了?”
丁無嗟嘆口氣。
嚴承雲安慰兩人,“任何人用自己的目光去看別人都會帶著自己的色彩。”
“你們別太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