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全的話說的並不慢,而花了將近兩個時辰,張凡等人才聽完了周全的訴說。
“你的意思是,這三省,除了像海瑞、溫如春、何寬這樣的清官以外,即使是那些與稅收毫無關係的官員也參與了進來?”張凡有些吃驚的問道,眼睛一直盯著周全,像是要看清楚他有沒有說謊。
周全很是嚴肅地點了點頭,表示肯定。這些張凡有些吃驚了。一省的官員到底有多少,且不說巡撫、布政使、按察使、都指揮使這些一省大員,光是下面的官員就有多少。福建有十餘府,每府下的縣加起來怕不是要有幾十個,哪怕是隻算到知縣這一級,三個省加起來怕也有上百個。
張凡如今雖然手握尚方寶劍,可是這數量也太多了些。若是光殺小的,也到罷了;若是大人物就一兩個,那也說得過去。可如今,張凡要是當真按照隆慶的一絲徹底清剿,呵呵,暴風過境之後,這三省恐怕就沒有官員了!
張凡倒不是不相信周全,如今的周全不會對他說謊。可是周全帶來的這個訊息,實在有些……而且,周全只是知道個大概,卻沒有證據去指認這些人。
“你是怎麼走上這條道的?”張凡問道,他打算直擊源頭,“這些事情究竟是誰發起的?”
“這人說來大人也認識,而且聽說大人剛到江南就見過這人了。”周全小小地賣了個關子,“正是那揚州的鎮守太監劉山。”
“居然是他?!”張凡聽到這個訊息,有些吃驚,不過吃驚過後又滿是疑問,“不對啊,劉山上任揚州鎮守也不過兩年,而開關到如今已經有三年了。而且劉山不過一州府的鎮守,如何能有如此大的能量?”
“大人有所不知。”周全娓娓道來,“這件事情在劉山之前就是由他的上任管著的,而他的上任鎮守太監王泰也是受了那時的司禮監掌印太監陳洪在幕後掌管。如今事情卻是攤在了劉山身上。”
“你們就這麼完全聽信於他?”張凡問道,“你們到底有什麼把柄被他抓在手裡。”
“還不就是關於錢嗎!”周全有些無奈地說道,“不過劉山上任之初,我們這些人都想從他那裡脫離過來,畢竟不用每年在給他那麼多冒著性命弄來的銀子。只是……”周全說到這裡打住了,臉上竟然還略有羞澀。
“只是……”張凡疑惑地看著有些不好意思的周全,不知道他到底要說什麼。
“也罷,這事如今說出來也沒什麼丟人的。”周全說道,“大人也知道,下官也是男人嗎,也好那一口。”
“你是說,劉山用美色收買你?”張凡問道,不過他剛問完,彷彿想到了什麼,臉色就有些變了。
一旁的王猛和梁超二人已經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看向周全的眼神甚至有了一絲擔心。
然而周全卻一點也沒有注意到,還在那裡自顧自地說著:“是啊,大人,您不知道,那女子當真是我見過最銷魂的,雖然事後聽說劉山只不過把她當成一件物件,睡過她的官員幾乎遍及這三省,不過老實說,下官沒有一絲後悔。”周全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還閃現出一絲微笑,彷彿又想到了當時那美妙的場面。
張凡聽到這裡,已經有些咬牙切齒了,王猛和梁超更是神色緊張。
“那個女子,叫什麼?”張凡問道,聲音彷彿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般。
周全卻還沉浸在那份幻想中,絲毫沒有注意到:“下官怎麼會忘,她叫駱靈兒,嘖嘖,那滋味,那……”
周全還沒有說完,就聽見“砰!”的一聲,將他從回憶中打醒。
只見張凡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摔門走出了屋子。周全見了,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看著留下來的王猛和梁超二人。
王猛搖了搖頭走了出去,梁超卻是看著周全,滿臉一副你慘了的模樣,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