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敢看下去,拿起醫書一步三停頓地朝竹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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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未到,程青松將兩隻木桶扔給了訾槿,挑水挑水再挑水,待挑到二十擔後,生火熬粥。而後訾槿正欲朝小白屋裡端,半路卻殺出來了程青松,搶走飯碗,扔下兩個沙袋,讓訾槿綁上,繞竹林十圈跑。
訾槿目瞪口呆地看著原處一望無際的竹林,這十圈下來,人也不必活了吧:“那個……師父我我……自小體質贏弱……是否……還有小白他……”
程青松眯著豆大的小眼:“贏弱?不算你這些個日子吃的那些個藥材,就說你自小到大,吃的那些個藥材,你知道能救活多少人嗎?!他什麼什麼他……不跑是吧?……那他……”
“跑!怎麼不跑!累死也要跑!”訾槿快速地綁上沙袋,朝小白的屋子看了一眼,迅速地朝竹林跑去,“師父!”待看到程青松正欲進去,訾槿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程青松回頭:“怎麼?”
訾槿看著程青松,半晌艱難地開口道:“……告訴小白……我還在。”
“知道了,知道了。”程青松不耐地揮了揮袖子,遮掩著眸中的不忍,快步走了進去。
傍晚,訾槿奄奄一息地回到竹屋,手腳顫抖地生火熬粥煎藥,待到一切弄起,雙手連端碗的力氣都沒有了,眼睜睜地看著程青松將飯碗藥碗端走。飯畢,訾槿多少恢復了點力氣,一步三顫抖地朝小白房間走去,卻發現那房間早已被上了鎖。
程青松一臉奸笑地說道:“他睡了。”
訾槿咬牙切齒滿眼淚光。看著程青松揚長而去,訾槿連忙手腳哆嗦,顫巍巍地趴到小白的視窗,透著明亮的月光看看他的睡顏。他似是睡得不那麼安穩,眉頭緊緊地鎖著,睫毛上彷彿還沾染著未乾的淚痕。
看到這般場景,訾槿的心彷彿被人狠狠地擰了一把一樣。小白傷得那麼重,見不到自己一定不安極了,他一定怕自己生氣,所以不敢說也不敢問。中午時,自己在屋外和師父說話,本來是想讓他聽見,讓他知道自己在。他一定亂想了,一定以為自己不想見他,所以才不來看他。他難過、他不安、他惶恐,卻怕自己得知後生氣,所以一直忍著,乖乖地喝藥吃飯,等到沒人的時候才敢難過,才敢哭……
小白,小白,你為何總是能讓我心疼、讓我不捨、讓我放不下……
如此反覆,不知過了多少個時日。某個陽光燦爛的早晨,訾槿正將柴當成程青松,劈得不亦樂乎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
“乖徒兒,今日起你以後不必再燒火做飯了。”
聽到此話,訾槿大喜過望,反射性地回頭,身形卻定在原處。
晨光下,一人銀髮披散,稀世的容顏美如夢幻,薄如羽扇的睫毛輕輕揚起,墨玉般溫潤的眸中,滿是心疼和喜悅,瑩粉色的唇緊緊地抿著,依門而站,靜靜地與訾槿對視著,良久:“小紫……”
瞬時,訾槿紅了眼眶,突然又想起程青松那日的話,連忙別過臉去,不敢讓小白看見自己眼中的淚水。
“這些時日不讓你見他,是怕他為了你傷了心神。如今他雖不是完全痊癒,但也大好,你……想哭便哭,別忍著。”程青松從門後走了出來,搖頭嘆息道。
訾槿聽罷,緩緩地回過頭,一步步地走向小白。小白墨玉般的眸子閃閃發光,眼圈微紅,嘴角沁笑,一眼不眨地凝視著走到自己眼前的訾槿。訾槿站在小白麵前,將他略顯消瘦的臉龐,看了一遍又一遍,一點點抱住他的腰身,埋在他的頸窩。連日的擔憂與思念,不必壓抑,訾槿終於抽泣出聲。
小白環住訾槿,靜靜地貼著她的臉,手一下下輕撫著她的背:“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