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沒騙,我我……唔!”小白慌忙起身,卻生生跌在地上,不及訾槿反應那額頭重重地撞在了桌角上。
訾槿大驚之時,連忙扶起小白,幾次未果。看著小白抖個不停的雙腿,還有那通紅通紅的額頭,訾槿恨不得能扇自己幾個大嘴巴子。訾槿牢牢地護住小白讓他靠在自己身上,緩緩地將他扶到床上,靠坐了下來。她拿藥膏輕輕地擦著他的額頭,一遍遍地輕按著,心中滿滿的悔恨:“聽不出我在逗你嗎?怎麼那麼較真,想讓我心疼死嗎?”
待清理好額頭,訾槿一下下地按著那顫抖不已的腿:“以後莫要這般強撐了,我不需你抱也能回來,更不需你替我張羅吃的。你好好地養身子,待你好了,你願意做什麼都可以。”
小白的眸光慢慢地已是矇矓一片,嘴角含著痴痴地淺笑:“小紫乏……我心疼。”
訾槿的心酸酸的軟軟的,她輕吻了吻小白眼眉:“你看我乏便會心疼,那我看你這副模樣有多心疼你知道嗎?”訾槿慢慢地環住了小白的腰,“我們要在一起,在一起一輩子,你要養好身體才能和我在一起一輩子,知道嗎?”
小白將訾槿的亂髮,輕輕地掖到了她的耳後:“知道,一輩子……一輩子……真好。”
風槿如畫 愛恨不留 情深難候 神之遺族 三世姻怨 昔日恩情怎待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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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一日又一日,訾槿每日從辰時練琴直至中午。幸運的是除去練琴,程青松再未交待訾槿幹別的氣力活。餘暇的時間,訾槿不是看醫書,便是配藥,每日想著法子做各種藥膳,給小白調理身子,只是小白卻每時每刻都不願離開自己半步。在程青松快被氣死之前,訾槿的琴譜終於學到了第三卷。程青松大大鬆了一口氣,留下了幾日的飯菜,扔下最後一卷琴譜,自己出谷散心去了。
夜夜痴纏,小白的身子明明很虛弱,可男女之事彷彿怎麼也不夠一樣。自己若對他過於硬氣又怕他委曲,若對他過於軟弱,他又知道自己哄他,到最後難免是自己妥協。可日日如此,訾槿又怎能不憂心呢?唯有越加努力地給小白滋補身子,儘量地不去招惹他,可自己不招惹他,不代表他不招惹自己啊。他明明那副痴傻的模樣,為何自己卻對他半點辦法沒有,反而被他吃得死死的?也怪他太會看人臉色了,只要自己稍稍有點不忍之心,他便能看出來,然後讓自己對他更加的不忍。只要自己真的不生氣,他就無所畏懼,要說自己真的生氣吧,可看著他那張臉,自己都滿足得不得了,哪還有半分要生氣的心思。
看著明明不解世事的痴兒,卻有個無比通透的心,而且這通透的小心肝還醋意十足。那日自己在山澗中救了一隻受傷的小兔,日日給它換藥逗了它玩耍,本是無心的玩鬧。許是稍稍佔了點陪他的時間,便被他找各種各樣的藉口百般阻撓不讓自己與小兔玩耍。在小兔的傷徹底好透的第二日,那兔籠子便空了。問起他來,他理直氣壯地說“放了”。那如釋重負模樣彷彿自己除去了天大的敵人一般,若只有兔子也就算了,那是活物。他和個活物置氣還好說,可那白玉琴醫藥書這些個死物他不曾放過。只要自己多拿了一會,或多彈了一會,超越了他的底線一點點點點,他便會拉住自己非讓自己看他,說他好看。每每此時訾槿只能搖頭苦笑,心中又滿是甜蜜,最後終是萬事都依了他。
不過他也不是光會撒嬌耍賴,每日早起他總是無比耐心地替自己穿衣袍、綰髮、洗臉,並樂此不疲。每日自己從竹林練琴回來的時候,桌上都有剛沏的新茶,茶水不涼不燙,剛好入口。每晚小白都會給勞累一日的自己,按摩肩膀和腰間,自己只要稍稍蹙眉,他便知道自己頭疼,便會用手指梳理自己的頭髮來緩解自己的頭疼。
琴音嘎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