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音本想安慰訾槿但想了半天也未想出讓人信服的話,又想想自己說什麼她也聽不見,只好乾坐在訾槿邊上盼著將軍和夫人赴宴早點回來。那時便可找個大夫啊。
整一夜過去也未見一人再來。
訾槿卻是越來越嚴重,緊閉雙眼呼吸急促面色潮紅更甚。
風音著急地在訾槿床邊飄來蕩去,邊飄邊罵,罵天罵地罵丫鬟罵老婦罵將軍罵夫人,後來連雙胞胎也沒放過。
第二日早晨,那丫鬟再來送飯之時走到床邊,一看床上的人嚇得立即跑了出去。
風音此次長了心眼跟了上去。
“容嬸你看小主子越來越嚴重了,昨天將軍怎麼說?”
“昨日將軍與夫人回來已經晚了,直接歇了我也未敢前去驚擾。”
“那可如何是好?若將軍問起來……”
“怕什麼?將軍多少年沒來過西隱閣了。”
丫鬟心有餘悸:“那就好,那就好。”
“我去通知將軍,到時將軍若問起你就說今晨才發現小主子得了風寒,昨日還好好的。”
“但將軍若問小主子自己呢?”
“小主子倒是想說來著,你來這三年見過小主子說過話嗎?從她五歲我來此處服侍,就未曾見過她開口說過話。”的05
“嗯,知道了。”丫鬟點頭如搗蒜。
風音若有實體的話,不知把這對僕人掐死多少次。
風音緊跟著容嬸,想看看那將軍與夫人的反應。
未進前庭,便可看見訾吟風四口在一起用飯,其樂融融妻賢子孝。
風音大聲咒罵,只是可惜所有的人都聽不見罷了。
“大清晨有何急事?未見將軍與夫人正在用膳嗎?”容嬸沒進前庭就被總管給攔了下來。
“西隱閣的主子病了,小的特地來稟告將軍。”
“等將軍用完膳再說吧。”
風音著急地在前庭與西隱閣兩處飄蕩著,眼見訾吟風慢條斯理的吃相,心中暗道:怎不噎死你。
約莫半個時辰,訾吟風終是用完早膳。
管家斂下眼眸走了進來:“稟將軍,西隱閣那邊來人說他們的主子病了。”
“進來回話吧。”訾吟風抬頭似是無意地看了將軍夫人一眼,閉目良久答道。
“何時生病的?”訾吟風面無表情地問道,仿若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
“回將軍,今晨送飯時發現主子有點燒就立即來報了。”
“請個大夫來看看吧。”訾吟風不急不噪地吩咐了一句便起了身。
話剛落音,風音便迅速地飄回了訾槿的床邊等待著大夫的到來。
訾槿的呼吸越來越急促,面色也已成了不正常的黑紫色。
風音徹底急了,如今這個陪伴自己半年的人受著病痛的折磨,也許……真的會有什麼不測,這叫風音怎麼能接受?的55
風音作為鬼魂的第一縷溫暖和感覺都是這樣一個瘦弱的人給的,自己卻只能看著她在自己身邊病倒,只能看著別人對她不聞不問,風音暗恨著做鬼魂的無可奈何。
“你彆著急,一會就會來人給你治病了,你一定會好一定會好。你要相信我,就算不相信我也要相信自己能活著……怎麼請個大夫要那麼長時間,將軍府的人都是幹什麼吃的,我若是將軍就全把他們都拖出去砍了。你別害怕一定別害怕!你身邊還有我,只可惜你看不見也聽到……”
“能。”
小小的身體上面站起來一個和自己一樣的靈魂狀體。
訾槿本體仍然呼吸急促,沒有停止呼吸。
“你你……你還沒死,怎麼……靈魂脫殼了?”風音看著這詭異的畫面怎麼也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