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還要蒼白幾分:“恢復了……那她……”
安樂王瞬時臉色鐵青,心中忐忑難平:“……既已如此……本王便準了老先生。”
方老先生無視臉色異樣的兩兄弟,半躬身離去,但眼中的喜色卻怎麼也遮掩不住。
待方老先生走遠,司寇郇翔手微微抖動著,他輕拉著安樂王的衣袖:“樂兒……”
安樂王猛然回眸:“你想問什麼?”
司寇郇翔思索了一會,慢慢地收回手,閉上了眼眸:“沒什麼。”
安樂王心中滿是恐懼,眼中滿是惱怒:“你想問便問,別一副這種逆來順受的模樣,當初若不是你對她百依百順,怎會走到今日的這種地步!當初若不是你對她的一再謙讓,她何止死在訾吟風的劍下,當初若不是你放權給她!她豈敢納那訾吟風為君?!今日你擺出這副模樣又是給誰看?你是再怪我嗎?!你怪我又何用?若不是你一步步地走下來!何至今日!何至今日!”
司寇郇翔羽扇般的睫毛輕輕顫動著,緊緊地抿著蒼白的唇:“樂兒……哥從未怪你。”
“你不怪我?可是我怪你!我怪你!你知道不知道!若不是你!這天下怎會一分為三?若不是你的縱容……也許她便不敢納君不會死!她不會死,便沒有今日的種種是非……我也不會……你心中對訾吟風有多恨,我便對你又多怨!……有的時候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該恨誰怨誰……怎會走到了今日……怎能走到了今日這般絕地。”安樂王眼中滿是怨毒,心中滿是恨意。
司寇郇翔止住了身上的顫抖,緩緩地睜開眼眸,輕然一笑:“哥賠她一條命,可好?”
安樂王臉色大變,心中懊惱無比。他緩緩地轉過臉來看向司寇郇翔,臉上已無任何情緒:“你想用死來逃脫,恐怕也太便宜了。我方才說有重要的事要同你說,你不想聽了嗎?”
“不聽了……如今怎麼……又能如何呢?”
安樂王冷然一笑:“哥不聽……怕也不行,還記得你的南兒嗎?她已有了一個月的身孕,哥想不負責嗎?”
“怎會?我從未與她……”
“哥清醒的時候是沒有,但是一個月前,哥寵幸了尚為處子的南姑娘,敬事房記載得一清二楚。四名御醫了聯合診脈,懷孕日期恰好是那幾日,哥想抵賴不成?”安樂王坐到司寇郇翔身邊,輕聲說道。
“不會……怎會這般……我……”司寇郇翔眸中一片慌亂。
“哥是不想負責嗎?哥還想讓另一個女人為了哥重蹈悲劇嗎?或者這個悲劇連帶上哥的親生骨肉?哥小的時候曾一度教導樂兒,大丈夫便該有所擔當,哥是想逃了嗎?哥想讓那孩子一生下來便沒了父親,還是想讓孩子一生下來便和樂兒一般沒了母親呢?還是哥想親手殺了那個孩子呢?”安樂王握住司寇郇翔的手,輕聲問道。
司寇郇翔滿眸的慌亂,被安樂王握住的手顫抖得厲害:“我並非不想負責,那時我不知……”
“哥,不是要懲罰自己嗎?哥,不是想讓自己痛不欲生嗎?死,並非最好的選擇,和一個不愛的人結婚生子碌碌地活著……生,不如死,才是哥最好的選擇。”
司寇郇翔腦中一片混亂,他緩緩地閉上雙眸,手死死地扣著石欄。
“樂兒馬上就要做叔叔了,想想都開心,哥不喜歡嗎?”安樂王玩著鬢角的髮髻,明媚地一笑。
司寇郇翔驀然睜眼,眸中含威冷厲懾人,直直地盯住安樂王:“樂兒的意思,朕……明白了,樂兒想讓朕娶,朕便娶。樂兒如果覺得相互折磨來得舒服些,那朕便遂了樂兒的意思。”
安樂王心中一驚,面上卻不動聲色:“如此,哥想通了最好。”
司寇郇翔猛然起身,一步步地走出亭子:“德全。”
德全公公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