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彼此眼中覺察出事情的嚴重性。太子究竟要做什麼,這些人拿來當做人質威脅難道不比死更有用?衛家何以儲存實力與他們周旋?
“初珍,帶母妃她們上角樓,嶽長青、吳寒留下來保護皇子妃!其餘人等隨我攻進宮中!”楚豐拔劍出鞘,袁向松、張鵬舉、張鵬遠等人一馬當先!
謝謙之雙腿一夾馬肚,提速跟上,卻見楚豐陡然回神,衝他喝道:“謝謙之,去公主府,我怕靖安有事!快去!”
父皇的遺詔還在靖安手上,他深知靖安秉性,若知太子焚宮,絕不會袖手旁觀。而衛家人要趁亂對付靖安的話,恐怕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謝謙之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勒馬回身,揚鞭飛奔而去。
角樓上,王婉望著那背影,不甘的緊咬牙槽,面色難看的近乎猙獰。直到朱初珍看過來才猛然低下頭,收斂了。朱初珍不欲再此時挑事,只是看見梅香的手臂還在淌著血,吩咐人喚了軍醫過來,帶她下去收拾一下。
夜雪樓上,靖安俯瞰整個帝都,濃煙升起的地方正是乾元殿。焚宮麼,阿顏他要玉石俱焚?靖安握緊手中的劍,這與他有什麼好處呢,而且三哥也不在宮中,衛陌更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即便衛陌此刻入城,等他到了崇文門外,三哥也應該攻破乾元殿了。
她不能放任阿顏一個人死在那裡,而且一定有她沒想到的地方,這說不通。
衛陌!雙生子!雙生子怎麼可能容貌不一樣?
衛陌現在是為了掩人耳目而喬裝改扮,可若是阿顏死了呢。
難道是……靖安瞳孔微縮,被心中的猜測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李代桃僵!待三皇兄攻入乾元殿,衛陌大軍趕到,便呈甕中捉鱉之勢,那時的衛陌恐怕就改叫太子顏了!”
靖安再顧不上許多,疾步下樓!高聲道:“集結人馬,隨我入宮!”
朱謙已久候多時,聞言馬上去準備了。
公主府匾額下,正是劍拔弩張、兩相對峙。
正當謝謙之心一橫,準備帶人硬闖時,忽聞身後一聲厲斥“站住!”
王儉下轎,許是這幾日勞心勞力,以至於整個人看起來越發蒼老,佝僂著身子,氣勢洶洶的向謝謙之走來。
“老師!”謝謙之眉頭一皺,卻仍是躬身恭敬道。
“不敢當,老夫無顏做你的老師!”王儉嘲諷道,當初對這個得意門生有多愛護,如今便有多痛心,“你若尚存廉恥之心,便速速離開此地,莫要對公主殿下苦苦相逼。”
謝謙之斂袖,低首垂眸:“老師,學生並無不臣之心!太子顏不堪大任,君將不君!”
“太子乃先帝所立,帝后嫡出,雖無功績,但也並無不妥之處,更不是我等臣子可以置喙的!況先皇在位時並無廢黜之心,今時今日,你與三皇子所作所為,與犯上作亂有何區別!即便三皇子登臨帝位,老夫也要為天下人,為太子殿下問上一問!”王儉怒斥道,可恨他身為文臣,只有口誅筆伐之力,不能披甲上陣。
謝謙之深覺無奈,卻沒有反駁申辯,任憑王儉指著鼻子罵。恩師罵得也沒錯,他上輩子的確做了亂臣賊子,差點將這大好江山推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你如今來,難道不是打算威逼靖安公主,迫使她屈從於你,或者殺人滅口嗎?”王儉逼問道。
謝謙之臉上終於出現慍色,正要發作,身後“吱呀”一聲卻是府門大開,一隊隊禁衛軍仗劍而出,而靖安隨後也出現在他的視線裡。
“阿羲!”謝謙之三步並做兩步的迎了上去,王儉也快步上前見禮。
靖安眉間盡是不耐,也顧不上向謝謙之問詢此刻崇文門狀況,禁衛軍牽了馬來。
“阿羲等等!”謝謙之喚了幾聲她都沒應,他只好一把奪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