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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別猶豫。”

她送了我一本沒有封面的書,要我千萬別給他人瞧見。

那一夜,她坐在我床前,笑著流了一晚上的淚。

天明的時候我睡了,她卻離開了。

我錯了。

我不該讓那隻蠍子爬上我的胳膊。

那些叫和尚的男人說,孃親為了救我,給我輸了不少內力,自己變得很虛弱。

孃親會死嗎?

我將那本書藏在胸前,我一定要會認識天下間所有的字,然後將這本書學會,帶著一身本領去找孃親和小妹妹。

我告訴和尚們,孃親是我的恩師,我可以唸經學佛法,卻不能忘記孃親的恩德。

一個很老的和尚為我剃了度,他說他不會勉強於我,因為佛祖是不會勉強任何人的。

他是我掛名的師父,教我認字、誦經,也給我講許多佛祖的道理。

我開始學孃親一樣溫柔地淡笑,溫柔地說話,溫柔地做所有事。

Part 3在寺中,我聽到了各種各樣的傳聞。

也聽到了似曾相識的故事。

原來,孃親喜歡的那個少年叫沈浪。

原來,孃親叫做白飛飛。

我在心頭竊喜。

因為她讓我隨了她的姓氏,從她母親那裡繼承來的姓氏。

忘憂母蠱的感知越來越弱,最終只剩下了一點點。

我日日唸經,希望孃親的病能好,希望在我練成一身好本領之前她能在遠方等我。

多少次午夜夢裡,我從孃親的輕喚聲中醒來,厭惡起自己……

後來有一天,我曾經救過的病人送來了一個女孩子。

她懷著孩子,奄奄一息。

我卻手腳微熱,興奮不已。

那位大嬸說,她是大戶人家遭人欺凌的小婢,被隨意地丟在了路邊。

我卻知道事情並不簡單,她的手雖細嫩白皙,食指與拇指間卻有一層繭。

繭不厚,結了才不滿一年。

這個女孩子,像是個手工藝人,也有可能是哪派才學暗器的入門弟子。

她面上貼著一層面具,肚子上覆著一層皮,就連她穿的衣裳裙角、袖沿裡都似藏有東西。

我體內的母蠱告訴我,她是當年孃親懷著的小妹妹。

我很想知道她的本來面目,但我終究沒有揭去她的面具。

只是小心清理著她的傷,接著她折了的骨、斷了的經脈。

我的手止不住顫抖——是誰?竟將她傷害至此?!

她醒來的那天,雪下得很大。

我站在竹屋門口靜靜瞧著雪紛紛揚揚落下,然後聽見了屋中人的問話:“有……有人麼?”

她瞧著我的樣子很奇怪,像是覺得惋惜,又像是在希望什麼?我有些慌亂,只能讓自己如孃親那般淡淡地笑著,道:“女施主醒了。”

當我報出我的法號之時,她竟有些難以置信,說她叫無疾。

我知道她在開玩笑。

我有些欣喜。

恍惚間,竟好像回到了當年。

只不過我站在了孃親的位置,而她站在了我的位置。

然而她又不完全是我,那種相似中帶著的相異,引我想要多與她相處。

一時間,竹屋裡的一切似乎都因她的來到而有了喜慶的味道。

Part 4我喜歡對小妹說佛經,然後看著她略帶著頑皮的隱忍神情。

她並不是不耐煩於我所說的故事,她只是對佛經上的那些故事有不同的想法。

“神秀說:‘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

慧能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