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猶豫。”
她送了我一本沒有封面的書,要我千萬別給他人瞧見。
那一夜,她坐在我床前,笑著流了一晚上的淚。
天明的時候我睡了,她卻離開了。
我錯了。
我不該讓那隻蠍子爬上我的胳膊。
那些叫和尚的男人說,孃親為了救我,給我輸了不少內力,自己變得很虛弱。
孃親會死嗎?
我將那本書藏在胸前,我一定要會認識天下間所有的字,然後將這本書學會,帶著一身本領去找孃親和小妹妹。
我告訴和尚們,孃親是我的恩師,我可以唸經學佛法,卻不能忘記孃親的恩德。
一個很老的和尚為我剃了度,他說他不會勉強於我,因為佛祖是不會勉強任何人的。
他是我掛名的師父,教我認字、誦經,也給我講許多佛祖的道理。
我開始學孃親一樣溫柔地淡笑,溫柔地說話,溫柔地做所有事。
Part 3在寺中,我聽到了各種各樣的傳聞。
也聽到了似曾相識的故事。
原來,孃親喜歡的那個少年叫沈浪。
原來,孃親叫做白飛飛。
我在心頭竊喜。
因為她讓我隨了她的姓氏,從她母親那裡繼承來的姓氏。
忘憂母蠱的感知越來越弱,最終只剩下了一點點。
我日日唸經,希望孃親的病能好,希望在我練成一身好本領之前她能在遠方等我。
多少次午夜夢裡,我從孃親的輕喚聲中醒來,厭惡起自己……
後來有一天,我曾經救過的病人送來了一個女孩子。
她懷著孩子,奄奄一息。
我卻手腳微熱,興奮不已。
那位大嬸說,她是大戶人家遭人欺凌的小婢,被隨意地丟在了路邊。
我卻知道事情並不簡單,她的手雖細嫩白皙,食指與拇指間卻有一層繭。
繭不厚,結了才不滿一年。
這個女孩子,像是個手工藝人,也有可能是哪派才學暗器的入門弟子。
她面上貼著一層面具,肚子上覆著一層皮,就連她穿的衣裳裙角、袖沿裡都似藏有東西。
我體內的母蠱告訴我,她是當年孃親懷著的小妹妹。
我很想知道她的本來面目,但我終究沒有揭去她的面具。
只是小心清理著她的傷,接著她折了的骨、斷了的經脈。
我的手止不住顫抖——是誰?竟將她傷害至此?!
她醒來的那天,雪下得很大。
我站在竹屋門口靜靜瞧著雪紛紛揚揚落下,然後聽見了屋中人的問話:“有……有人麼?”
她瞧著我的樣子很奇怪,像是覺得惋惜,又像是在希望什麼?我有些慌亂,只能讓自己如孃親那般淡淡地笑著,道:“女施主醒了。”
當我報出我的法號之時,她竟有些難以置信,說她叫無疾。
我知道她在開玩笑。
我有些欣喜。
恍惚間,竟好像回到了當年。
只不過我站在了孃親的位置,而她站在了我的位置。
然而她又不完全是我,那種相似中帶著的相異,引我想要多與她相處。
一時間,竹屋裡的一切似乎都因她的來到而有了喜慶的味道。
Part 4我喜歡對小妹說佛經,然後看著她略帶著頑皮的隱忍神情。
她並不是不耐煩於我所說的故事,她只是對佛經上的那些故事有不同的想法。
“神秀說:‘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
’
慧能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