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8頁

&ldo;奇怪呀!&rdo;岡村託著腮說。

桌上擺著早就空了的冰淇淋杯子。

多美子開啟茶館的門,不斷向外掃視著。

‐‐但今岡三郎始終沒有出現。不僅是那天;三天,四天,五天,他也投回來。不,過了一週,過了十天他還是沒有回到東京。

這成了轟動一時的新聞。訊息也沒有了,聯絡也斷絕了,憑誰都會考慮三郎只有遭難的一種可能了。

今岡三郎說要去那危險的沼澤地。根據這句話,或者掉在深谷裡變成死屍了?或者被急流沖走擋在岩石邊了?到底人在哪裡呀?!

他的大學成立了救援隊。在這種情況下,對當時今岡的行蹤走向仍然沒有查明。推定為姬川上游,那是根據岡村和杉原所說的話判斷出來的,僅憑這句話,也不可能抓到實在的去處。

但搜尋隊取得當地村民的協助,遍査了作為線索的溪谷。這一帶形成的是v字型溪谷,河川洶湧地衝擊著山谷。搜尋失敗了。

第二年春假,再次組織搜尋隊,這次也沒找到任何線索。最後利用暑假又派去搜尋隊,這正是今岡三郎失蹤的一週年。

但還是沒有發現屍體,搜尋隊只好徒然撤回。已經確認今岡三郎是遇難了,三度成立的捜索隊最後終於宣告解散。

已經到了秋天。

芝垣多美子總算相信今岡三郎死掉了。失蹤以來已屆一年,這期間沒有任何訊息。首先向警察方面提出搜尋的請求,但各地的非正常死亡者,都不是他本人。

多美子連岡村忠夫和杉原忠良也不找,只把自己關在家中。失去今岡三郎,再見他的朋友岡村和杉原也沒有興味了。如果和他們相見,就會引起對今岡的懷念,那是難以忍受的。

現在,也許正像岡村所說的,他在絕少人跡的深谷間已經變成骸骨了。她想像著:在今岡三郎的屍體上,谷水流過去,落葉飄下來,早晨籠閉在山霧中,午後白雲在上面飛逝而去的情景。如果不在水中,到了冬天,厚雪一定會埋起屍骨。

芝垣多美子以前寫過短歌,自從失去今岡三郎更加熱心於短歌了。當然,都是哀悼那死去的未婚夫的。

那是某一天的事。

芝垣多美子收到郵政局送來的《花影》短歌雜誌,她一口氣地讀了下去。

這個雜誌,除了辦社同人以外,也登載各地會員們寄來的短歌,編者寫了詩評。其中有一首吸引住了她:

&ldo;踏進越山溪谷,喜見富士薊花正悄悄開放。&rdo;

作者是藤澤市南仲町205號桑原道子。

編者的詩評是這樣寫的:

作者徒步旅行越後山,偶然發現那裡正開著富士薊花,不由得瞠目而視。富士薊花,主要是以富士山周圍為中心,在中部一帶分佈的ju科植物。花比普通的薊花大,約有6厘米到9厘米,色濃紫,鮮艷奪目,植物圖鑑是這樣寫的。在富士山周圍多生的花,競在新瀉縣的內地開放,這是不自然的。大概這是作者的虛構。蕭條的深山之谷,和開放的大朵濃紫的富士薊花相對照,這是作者為了詠嘆泛上心頭的美景。&ldo;

芝垣多美子把這個詩評一口氣讀完。

又過了一個月。

在這期《花影》上,藤澤市的桑原道子對編者在上期寫的詩評進行了反駁。登載的內容是:

先生認為在新瀉縣內地沒有我所吟詠的那種富士薊花,但這確實是我親眼所見的,並不是什麼虛構。這年夏天,我從白馬山走下系魚川,透過了小潼川溪谷。那是一條v字型的溪谷,水冷冰冰的,記得還有野山萮菜密生著。走上危險的小徑,忽然看見河原附近開著數株濃艷的紫薊花。在這首矩歌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