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此物。”
楚辭聽花蠶說話,面上表情時而擔憂時而嚴肅,終於開始平靜下來:“小公子,請說罷。”
花蠶便不再推拒:“在下所見那毒,名喚‘青黑’……”他幾句話說明“青黑”之毒的症狀表現和用法,但對“花絕地”這個名字則是隻字不提,只說書中所載此毒乃是名隱士所調,少有現世,但一經出現,必定侵染一方水源云云。
楚辭聽完,沉吟片刻,說道:“若小公子所言無誤,怕真是此毒了。”頓一頓,又是一笑,“小公子博學,楚某甘拜下風。”
“哪當得楚家主如此盛讚。”花蠶謙虛垂首,“因著在下身子不好,一年裡總有七八個月是躺在床上的,老父見在下無聊,就搬來許多書籍讓在下閒時翻閱,而看到這個抄本,也不過是機緣巧合罷了。平日裡當然是記不住的,只是現在見到實物了,才猛然想起來,倒叫楚家主與林二公子見笑了。”
楚辭聞言又是幾句誇讚,說“小公子遍覽群書,楚某佩服”之類。
那邊林沐晴笑容溫雅,語聲柔和:“看來,小公子所讀果然奇書,此毒清虛子道長尚不能查出……若是小公子不介意,可否告知那抄本為何人所著?”
花蠶屈指抵住下頷,眉頭微皺,好像在仔細思索。
楚辭幾人見狀,也不打擾他,只是心中著急得很。
良久,花蠶終於張口,如釋重負地說道:“在下想起來了!那著書之人,名為‘陳百藥’,大名就寫在頁尾那處,若非在下仔細檢視,也是難以覺察的。”
……陳百藥?!
楚辭與林沐晴聽到這個名字面面相覷,心中都是大驚。
竟然是這個人!這人的手跡怎會到商賈之家去的?這也著實太奇怪了些!
花蠶像是看到兩人疑問,再溫和地笑了笑:“在下纏綿病榻,家父憐惜,選來的孤本抄本書籍總是醫道偏多,甚至不惜花下重金,這個抄本,自然也是那樣得來。”他頓一下,彷彿有幾分疑惑的,“難道說,這位寫了抄本的先生,是兩位相識之人?”
推測
與林沐晴對視一眼,楚辭答道:“要說認識,也不過是聽過此人名聲,其實也不曾見過真人的。
花蠶略帶抱歉地笑笑:“在下只是看見楚家主與林二公子都如此驚訝,方才有此一問,還請兩位勿要見怪。”
楚辭搖頭:“花小公子太多禮了。”旋即苦笑一聲,“楚某倒是期望真的認得此人,不然的話,這事情也不會這般棘手了。”
林沐晴同樣心有慼慼,現在是多虧了發現得早,很快遷入了顧家別苑,可人已經死了這麼多,帶來的陰影也是夠大了的,要不是有清虛子幾位前輩高人坐鎮、以及楚辭的多方斡旋安撫,怕早就一鬨而散了。
屋子裡頓時陷入一片死寂,滿目都是枉死的武林同道,還都是被人用陰謀毒藥害死了的,真讓人忒憋屈得慌。
過了一會,楚辭還是抱著一絲希望看向花蠶:“小公子,不知那本書上……是否寫了這‘青黑之毒’的解法?”
“……不曾。”花蠶眼中歉意更甚,“那只是一本教人分辨奇毒絕症的雜書,寥寥幾筆寫了症狀名稱,就再沒有其他。”
早有了心理準備,楚辭也不算太失望,他看花蠶退到後面,知道他是看完了,就緩緩上前,把棺蓋重新蓋上。
幾個人一時默默。
這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道嫵媚的女音:“若是我說,我能請來‘陳百藥’呢?楚家主該如何感謝於我?”
楚辭大驚,他剛才居然沒察覺門外有人!
“來者何人?!”林沐晴立時厲聲發問。
花戮伏在花蠶耳邊,輕輕地說出“玉合歡”三個字,花蠶點點頭。
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