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遠哈哈大笑,狀極歡愉,“嗯,這個老朱,我在昌州莫愁區當副區長時,他還是莫愁區委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分局局長,那時候就有點痛風先兆了,我就勸他喝白酒少喝啤酒,別那麼愛吃紅燒肉、粉蒸肉這一類的東西,他就說人這一輩子就這點兒愛好了,哪怕死了都值,現在好了,生不如死,呵呵,對他來說,的確是淡出個鳥味來了。”
朱之江是從莫愁分局副局長升任市局副局長,鮑成鋼那會兒還在當個大隊長,後來朱之江分管刑偵,鮑成鋼和朱之江關係很好,朱之江升任常務副局長之後,鮑成鋼也就升任了副支隊長,朱之江到省廳自然也就要把這員大將招納到省廳去了。
李志遠在之前也和朱之江透過電話,朱之江也說他派了一個最信任的心腹大將來負責此案,所以李志遠對鮑成鋼也很親善。
“好了,鮑處長,今天我們地委班子成員都在這裡了,就是想聽一聽專案組這一段時間對此案的調查進展情況,也希望專案組能對我們日後在類似工作中提出一些有益的建議。”李志遠話說得相當客氣。
“好,李書記,各位領導都在這裡,我就把我們專案組這一段時間的調查情況向各位領導做一個彙報,另外剛才李書記說的建議不敢當,不過我們可以就存在的問題和漏洞進行一些探討。”鮑成鋼也不客氣,把書中的材料往桌上一放,便開始介紹起案情來。
“其實案情並不算複雜,……”
鮑成鋼也不清楚面前這幫人究竟想聽什麼,他只能就著自己調查的案情做一個介紹,至於說他們想要了解什麼,那就靠他們自己去理解了,當然也可以發問。
“基本案情就是這樣,目前這幫人根據我們的調查,應該是已經到了嶺南那邊,目前尚不清楚他們是否已經出境,因為邊檢部門那邊沒有發現,但我個人判斷他們應該已經透過其他渠道出境了。”
鮑成鋼一邊介紹一邊也在提出一些李志遠剛才提出來的建議:“這幫騙子手法雖然也很高明,設計也很周密,但是也並非沒有蛛絲馬跡露出來,比如像這種大型玩具企業搬遷到內地並不符合常理,我在和縣裡一位領導交談時,他時候按照他的瞭解玩具企業到內陸生產,市場又在歐美,成本提高了很多,並不划算,他也提出來過,但是大概是沒有引起重視;另外這幫騙子設立賬戶打入資金,但是縣裡邊對這些資金來歷和去向並沒有做充分了解,也未透過正常渠道對這家企業作認真仔細的調查瞭解,而只是聽憑人家安排到香港進行實地考察,到了香港人生地不熟,只能被人牽著鼻子走,根本沒有達到考察瞭解目的。”
“還有在集資問題上,縣裡明知道這是有明文規定不允許參與集資的,但是也許是想為縣裡幹部謀點而福利吧,心情是好的,但是這種集資本來風險就很大,而且如此高的集資利息,還是一家尚未正式開建的港資企業,這其實已經有很多疑點了,也許是縣裡太沉浸在這個專案投資的喜悅中了,所以忽略了這些疑點,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沒有覺察到這一點,也有人向縣裡主要領導反映過這個問題,要求加以重視,但是沒有被接受,才會導致如此大的損失。”
鮑成鋼並沒有在彙報內容裡提及任何人的名字,但是在座的所有人都清楚所謂主要領導,分管領導,有人,這些名詞代表著什麼。
一句話,這本來是完全可以避免的,甚至有人屢次提出了質疑,只要有一次被接受或者引起重視,那一切都不會發生,但是都被否決了,所以最後釀成了這樣大的災難,對於雙峰來說,這是一場從政治到經濟上的災難,這個說法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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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委調查組和專案組的工作已經進行得差不多了,鮑成鋼在離開雙峰時和陸為民好好喝了一頓酒。
這層關係密切並穩固下來,陸為民也從安德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