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吃肉,穿花裙子’的日子。你想反悔呀,那我讓你當掌門好了……”瀟璇瞪眼質問:“師父待我們的確親厚,縱是富貴人家的小姐,也不過如此。可俗話說得好,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最後花落誰家,那才算圓滿。”又自斟自飲一杯,接著說:“我們若真落了個好歸宿,自然相夫教子,親他敬他,竭力幫襯山上,也算全了著二十年的師徒情分……若把我們送進那些豪門公府,給人做‘續絃’、‘填房’,那和養‘瘦馬’有什麼區別!”
未嫁女本不該談論婚姻大事,只是夜深人靜,又有烈酒壯膽。三個人羞容漸去,只剩一腔熱情。瀟娟也自斟自飲一杯,點頭贊同:“師姐說的有道理!”
瀟月卻問:“那我們該怎麼做?”也算預設瀟璇的說法。
“山上的嚼用全靠各地鋪子的利銀支應,上半年又是用錢打本的時候,我想他們手上也沒閒錢。”瀟璇不由冷笑:“一派掌門,可不是誰都能當的!趁著長老們吵得熱火朝天,我準備下山去加把火,新掌門就更難產了!”
瀟月點頭贊同:“我們就常侍師父左右,定能讓他老人家早些好起來!”一人一語,一口一杯,說得十分盡興。
瀟璇內功深厚,一張臉雖被烈酒激得滾燙,還十分清醒。瀟月已先趴在桌上,瀟娟搭著瀟璇的肩膀,越說越不靠譜:“師姐,我覺得那小子還是挺好……好拿捏的……你跟他過,至少吃不了虧……”
瀟璇聽得直皺眉頭:“從來只有姐讓別人吃虧,誰敢讓姐吃虧?”白了她一眼,不住好笑:“他好不好,我還要你說?”一手攙起一個,拖進樓中。
次日清晨,容輝獨自登山觀日,見東方紅霞慘淡,遮天蔽日,乘風壓來,尤為壯觀,不由看了半晌。回去和萬榮值班,自覺拿出牛皮紙,背過身去,坐到小桌前包紅糖。
萬榮穿來新繡的半臂春衫,明豔中更顯精緻。見沒人過來,就用手肘撞容輝後背,神秘兮兮地問:“誒,你姐為什麼不當掌門?”不待回答,又自編自畫:“我還看不出來嗎,又是送錢送衣,有是給你請師傅的。而且你們長得一點也不像,我瞧她是為了你!”
容輝聽著直皺眉頭,“這種事越描越黑!”只好另起話題:“師妹,你這身衣服可真漂亮。”
“是嗎?”萬榮饒有興致,揚起袖子說:“還是你姐會穿衣裳,別人都說我以前精緻多了!”兩個人一言一語,說起穿衣打扮來。
容輝頭都大了,還得拿話撩他。所幸常和瀟璇見面,也沒見她穿過同樣的衣飾。回想起來,心中頗有談資。正說得高興,燕玲來了。
她也穿著半臂春裳,胸前斜繡著一丫桃枝,枝上花開燦爛,灼灼其華。她也穿著百褶羅裙,裙上百蝶穿花,爭奇鬥豔。春意盎然,彩繡輝煌。人在街上走,如在畫中游。
萬榮眼前一亮,連忙轉出櫃檯,圍著燕玲上下端瞧,樂得合不攏嘴:“這樣的衣裳,也只有畫上才有。花而不亂,繁而不復,怎麼繡的,得花多少功夫。”
燕玲看了容輝一眼,微笑說:“據說這是陳都的新花樣,我也覺得好看,提前繡好了,自己先穿幾天!”又原地轉了一圈,裙襬飄揚,枝舞蝶飛。
萬榮歎為觀止,嘖嘖稱讚:“這要是掛到市面上,得多少銀子!”
燕玲是新進的繡娘,不算山下送來的大件,山上有要鑲邊打補的,也都找她。一月下來,林林總總,也能拿幾兩銀子。她見萬榮想買下來,就勸她:“這是上等衣料,若再粘上金粉玉屑,就得二十兩往上走,都是那些小姐們遊園穿的。我們穿了,可就什麼也不敢做了。你若喜歡,我借你穿半天。”
萬榮心花怒放,連連點頭答應。容輝也覺得這套春裳十分精巧別緻,不由將她當作瀟璇,越看越是漂亮。轉眼見兩人唧唧歪歪,回過神來,才見燕玲提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