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
燕王府內,羅藝終於迎來了鬼婆李氏所說的貴人——突厥大賢者執失思力。
兩人之前見過數次,不過都是在戰場上,雙方各位其主。
像今天這樣坐在一起談論事情,羅藝還當真有些不習慣。
“許久不見羅將軍!神采依舊,本賢者深感敬畏!”
執失思力拱手行禮道。
“大賢者,我家老爺現在可不是將軍,那可是當今燕王!”
羅藝夫人孟氏提醒道,“我家老爺已經貴為王爺,可您還是大賢者,寸步未進啊!”
“婦人之見,大賢者莫怪!”羅藝嘴上責備妻子,但是面帶笑意,那句燕王顯然讓他很受用。
執失思力並不氣惱,依舊恭敬地說道:“將軍鎮守北地,與我突厥多次交手,雙方可謂是知根知底。但將軍畢竟是太子李建成留下的人啊,呵呵!”
羅藝大怒,呵斥道:“胡說八道!羅某效忠當今天子,何況建成太子已死多年,當初的事情早就已經翻篇!”
“羅將軍,現在應該稱呼您為燕王?”
執失思力嘲弄地說道:“若是李世民信任於你,何必讓李靖鎮守靈朔呢?想必李靖防的除了我突厥,還有你這幽州燕王吧?”
見羅藝臉色大變,執失思力趁熱打鐵,說道:“何況將軍屠城被當年還是秦王的李世民所不齒,他登上帝位後,不過是為了安撫您這種戍邊大將,才給了個勞什子燕王的稱號!我且問你,這燕王你有特權麼?大唐的異姓王,皆為李世民心中忌憚之人!”
孟氏臉色煞白,趕緊問道:“老爺!這可怎麼辦啊?我聽朝中的親信說過,陛下可一直對我們一家不滿!”
執失思力冷哼一聲:“羅藝,你鎮守幽州以後,李世民可曾讓你進過長安?再對比涇陽的尉遲恭,河東郡王李孝恭,這親疏遠近不用我再說了吧?”
“胡胡說八道!”
羅藝已經一身冷汗,細思極恐之下,若是等李靖軍勢強大後,說不定真的會踏平幽州燕王府!
“燕王大人,我主頡利可汗有筆生意要跟您談談,不妨聽聽?”
魚兒已經上鉤,執失思力勝券在握!
長安天牢內,李二臉上有些尷尬,房玄齡和杜如晦看到一向嚴肅的陛下,臉上竟然畫著個大王八,就忍不住想要偷笑。
“逆子!快跟朕說,你又有什麼主意了?”李二急切地問道。
“父皇,兒臣現在是戴罪之身,在天牢中反省,您過來問東問西,傳出去可不好聽。”
李恪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笑著說道:“長孫無忌,孔穎達,王珪,那可都是經天緯地之才,父皇不妨問問他們的意見。”
“你這逆子!”
李二指著李恪,氣得渾身發抖。
房玄齡見狀趕緊起身安撫,“陛下,吳王年幼,少年心性,可以理解嘛!接下來交給老臣!”
李二冷哼一聲,重新背過身去,坐在席夢思上,等待著房玄齡的好訊息。
“殿下啊!”
“房相有話快說,天色不早了,本王要早睡早起,方能養生。”
李恪翹著二郎腿,打了個哈欠,不耐煩地說道。
“殿下,我跟老杜可不是世家子弟,若不是陛下起兵反隋,我二人不過是一介不好意已罷了,哪裡會有什麼房謀杜斷?您若能給其他寒門學子一個機會,房玄齡替他們謝過殿下!”
房玄齡說罷起身,對著李恪深深作揖,隨後便要拜下去。
杜如晦見狀,算是明白了老搭檔的意圖,心中暗道:“吳王殿下吃軟不吃硬,老房這廝果然洞察人心!”
李恪一把扶起房玄齡,低聲說道:“房相好算計,不過本王為了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