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去了,要是連這點眼色都沒有,怎麼活到今天?可這又有什麼關係,把你哄好了、毛摸順了,你一高興不折騰我了,萼綠華回來了,我也就好跑路了。
臉皮這種東西,若是在溫孤家長了十九年、過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日子的大小姐身上,那必然是十分可貴的,可她啊根本就不是!
在外頭受了不知多少人的臉色了,早年從那瘋人手裡逃出來的時候,誰給她一口飯吃她就能為誰做牛做馬,如今這點兒事情算什麼?連個毛毛雨都不算!
無非是個菜譜罷了,還沒讓她來做飯呢!別說是試菜挑食,就算是教她堂堂江湖第一殺手洗手作羹湯,她必然也會毫不猶豫地點頭的。
讓她點頭多容易啊!柳陵鬱此刻頭疼的是怎麼教蘭敞點頭,蘭公子不比九疑,金貴著呢!
想著想著柳陵鬱就覺得自己是在沒事兒找事兒,心裡不免煩躁了起來,食指按了按額角,似是十分疲倦地揮了揮手,道:“本公子有些頭疼,待會兒紅冶帶你去歇息,你讓我安生會兒……”
他的面色有些蒼白,九疑似乎看到那雙柔美秀麗的素手指尖有些發青,真是累了吧,還是不要打擾他了,免得他一不高興又變主意。
九疑默默地退出了房門,獨留柳陵鬱一人在五味齋裡。
待她走了,柳陵鬱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心念:好像快要來不及了,要不要乾脆些就把她殺了呢?
紅冶把九疑帶到了蘭敞的屋子裡,九疑也不好說什麼,既然柳陵鬱方才跟她說了聽紅冶的,那紅冶怎麼安排她就怎麼辦。
但蘭敞不樂意了,嚷嚷道:“憑什麼讓她住我屋裡啊!”
紅冶拿看白痴一樣的眼光看了他一會兒,道:“不是你說要她來給你試藥的嗎?”
當下九疑的臉便抽搐了一下,而蘭敞被人戳破了原先的企圖,更是惱羞成怒,喝道:“我的藥能給別人隨便試嗎?給這呆貨用?那是浪費!”
“那是你的事。”紅冶話音剛落便飄走了,九疑與蘭敞相視一眼,各自冷哼一聲扭過頭去。
九疑早就餓了,畢竟此刻與晌午的間隔也算是好長一段時間了,而在柳公子面前她又不敢亂說亂動,如今對上蘭敞便不必再客氣了,“喂!有吃的沒?我快餓死了!”
蘭敞白了她一眼,涼涼道:“我說公子怎麼會請你這呆貨吃飯呢?原來不過是耍著你玩兒的,果然是呆貨!”
“少廢話!不想死的話就去給本姑娘弄些吃食來!”柳陵鬱她是打不過,可蘭敞不過就是個不會武功的藥師,要捏要揉還是要搓還不是看她高興?
還沒有人敢對蘭敞說出這種話來,他一口氣噎在嗓子眼兒,愣是一句話說不出口,隔了許久才憋出一句:“你想活著就少對本公子指手畫腳!”看我不毒死你!
“那你是去還是不去!”九疑餓得要死,越發的氣急敗壞起來。
“不去!”蘭敞轉身朝內室走去,懶得跟這呆貨說話,早點歇著才是王道,別讓這呆貨搶了他的床鋪!
而九疑看著蘭敞青衣翩躚,忽而腦中警鈴大作,二話沒說嗖的一聲便搶在他跟前掀了簾子,大喇喇地躺在蘭敞的床上,笑道:“想讓本姑娘睡地鋪、軟榻?沒門兒!”
蘭敞怒視此女卻又奈她無法,深吸一口氣便朝門外走去,他無比後悔:為何方才不去給這呆貨弄些吃的?屆時在裡頭灑些瀉藥,教她一夜銷魂去!
竹茫開啟門的時候入眼的是臉色鐵青的蘭敞,“你怎麼了?試藥試出問題來了?”
蘭敞氣呼呼地進了門,坐定了便開始喋喋不休起來:“鳩佔鵲巢,鳩佔鵲巢!紅冶竟然把那呆貨安置在我房裡!她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樓裡這麼多房間,她非得尋我的晦氣!一定是記恨上次我不小心